“侯爷为开国县侯、护军、银青光禄大夫,爵勋散阶皆为从三品,领正五品上长安令。
我大唐上州刺史为从三品、中州刺史为正四品上、下州刺史为正四品下。
若是以官阶而论,侯爷即使是挑一个下州出任刺史,也是连升三级;若是以爵勋品阶而论,侯爷可任上州刺史。
自某受侯爷举荐任长安县主簿以来,侯爷淡出世人视线已有两年。
偏偏此时得旨升迁,若是选择不当,之前两年的隐匿便会悉数化为乌有。
所以,侯爷当挑选一远离京师的下等州方为上策。”时隔几日重新说起此事,马周分析道。
刘仁轨接道:“关中乃天下风云汇聚之地,最不可选,关陇贵族根基所在陇右之所难有作为。
同理,五姓七望与山东士族之地亦不可择。
岭南七闽等同流放,陛下是不会答应的,蜀中黔中出入不易,实非良地。”
霍弘摸了摸鼻头说道:“你俩的意思是河北、河东、江淮择一下州呗。”
“然也!”刘仁轨与马周异口同声道。
“我这几天想了三个地方,碰巧就在你们说的范围之内,上州幽州、中州润州、下州代州。”霍弘自己都觉得异想天开,这简直就是变着法子吸引世人关注么。
马周嘴角抽筋似的说道:“陛下虽说可任意选择,也知侯爷有自知之明。”
霍弘摊开手说道:“那就润州咯!幽州罗艺的分量不是我可以撼动的,去他的地盘当刺史,确实不太现实。
代州啊,就是说出来过过嘴瘾,动不动就来劫掠的突厥咱也没辙,脑袋还有随时搬家的风险。”
刘仁轨和马周白眼翻个不停,你还知道哇!
“润州乃侯爷封地所在……不错!”马周皱眉道。
霍弘道出这两天的思量,“我打算从长安县衙抽调司功佐等四人去润州治下县中任职,再从墨法几家借些人手填充州中录事、司功曹参军事等职。
宾王继续任主簿、兼任润州别驾,留在长安执掌长安县的事宜,额外负责医院和慈善机构。
仁轨跟我去润州,任长史,县丞之职不变。你们两个觉得如何?”
之所以抽调县衙中的小吏去担任县令,是因为他们有足够的才干。
还有,就是不忍他们任劳任怨三年多,一直蹲在一个小吏的位子上。
准备让马周兼任的一州之中的二号职位别驾虽为州之佐助,但一般没有实际执掌。
次一点三号职位,刺史府的幕僚之长的长史之位给刘仁轨,实际上却是霍弘之下第一人。
“多谢侯爷赏识!”马周与刘仁轨先后拱手凝声说道。
互相敬服的两人明白霍弘不是为了玩平衡,而是尽量不偏袒于另一人。
刘仁轨缓缓点头道:“侯爷不妨入宫找陛下问问,若是可任润州刺史,应尽早离京赶赴才是。”
“这就去!”若有所思的霍弘点头说道。
……
这个时代最宏伟的城池,又是浓缩了精华的皇城,每次浏览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触。
受战火和岁月的波及,它的逝去令人为其万分惋惜,备感忧郁。
“陛下隆恩,臣愧往润州就任。”对答过帝王的关心寒暄的话,霍弘直切主题。
殿中商议北境与突厥战事的三位皇子与朝中宰辅尚书仿若不闻。
李渊微微迟疑,考虑清楚各方利益牵扯后才说道:“划延陵、句容、白下三县归润州领,即日诏传,爱卿对州治别驾、长史等人可有举荐?”
霍弘直接说起自己的盘算,“受陛下厚爱,兼领长安令,欲荐长安主簿马周为……”
“可!送知吏部,即日用印任命!”李渊没有丝毫犹豫的应道。
升迁圣旨拟好的时候,殿中所坐的这些知情人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