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以觉看起来不像开玩笑,白思涣相信,如果这次他输了,蒋以觉真的会把他丢进海里当鱼料。
白思涣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可这是他唯一反转的机会,他不能有一丝胆怯。
二人来到楼下,顾真坏笑着看他俩,刚想调侃两句什么,蒋以觉冷着一张脸从他身旁擦过,吩咐一个黑衣男人:“摆赌桌。”
顾真一个笑僵在脸上,调侃的话咽回去,眉头拧起来问:“又赌?”
蒋以觉似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顾真,对他说:“劳烦你做监官了,顾大少。”
顾真摸不清俩人这是怎么回事,搬了张椅子坐在一旁。
黑衣男人迅速将赌桌摆好,白思涣跟蒋以觉入座,蒋以觉让人给白思涣准备四千万的筹码。筹码摆上后,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拿着一副牌盈盈走过来,顾真向她吹了个口哨。
蒋以觉说:“这次我们不玩21点,玩Five Card Stud,港式五张。”
白思涣说:“我没意见。”
“你没资格有意见。”
女人将牌洗好,一人发一张底牌一张明牌。
蒋以觉明牌黑桃K,白思涣明牌红桃A。
“你大,你喊注。”蒋以觉抬手示意。
白思涣扔了一块三百万的筹码牌出去:“三百万。”
蒋以觉也丢了一块:“跟。”
荷官继续发牌,蒋以觉黑桃J,白思涣红桃Q,白思涣还是喊注人。
“五百。”白思涣扔了一块五百万的筹码。
蒋以觉依旧:“跟。”
第四张,蒋以觉黑桃Q,白思涣红桃10,两边同花,蒋以觉牌面大,他喊注:“一千万。”
白思涣跟注。
连发五张牌,除各自一张不知数的底牌外,蒋以觉的明牌清一色黑桃,分别是K,Q,J,10,白思涣清一色红桃,按顺序排分别是A,K,Q,10。
如果蒋以觉的底牌是黑桃A,那就是最大的同花大顺,白思涣没赢他的可能。如果是黑桃9,就是同花顺,白思涣赢的几率依旧很小。但如果他的牌是一张其他花色的杂牌,那么白思涣的胜算就特别大。
白思涣的眉头逐渐蹙起来,蒋以觉认为他是底牌不好才会露出这种表情,嘴角轻扬一个弧度,似乎胜券在握。
蒋以觉不怕输,他输了不会有半点损失,可白思涣要是输了,就是输掉命。这两张底牌是决定他性命的两张底牌。
最后一次喊注人,依旧是白思涣,在犹豫了两分钟后,白思涣苦笑一声说:“我还有得选择吗?”他将筹码全都推出去,押上全部。
蒋以觉欣赏他这副还未落败就开始绝望的神态,轻声一笑,也一手推出所有筹码。
蒋以觉掀开底牌,亮给白思涣看:“黑桃9,同花顺。除非你那张底牌是红桃J,不然你不可能赢我。”
为了保险起见,顾真给站在白思涣后面的黑衣男人使了个眼色。
黑衣男人会意,只是一个揉鼻子的功夫,白思涣原先的底牌就被他换成了一张方块2。而白思涣的那张牌,被他藏在了口袋里。
白思涣一副杂牌,怎么可能赢得了蒋以觉的同花顺?
顾真见黑衣男人得手,打了个呵欠,蔑笑着说:“我就不信他能这么幸运,凑巧能拿到那张红桃J。白少爷,开牌吧。”
白思涣眉头仍紧蹙,似乎让顾真说中了一样。
女人提示:“白先生,请开牌。”
“蒋先生确实赌术超群。”久久,白思涣语气听似绝望地叹了一句。他慢慢将底牌掀开,一改前态,“不过,在今天以前,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可以这么好。”
白思涣亮出底牌。
红桃J,同花大顺。
见到这张牌,顾真猛然从椅子上弹起来,把眼睛揉了又揉。他看向黑衣男人,眼神像在问怎么回事?
黑衣男人赶忙将藏在口袋里的牌取出来看,发现他藏在口袋里的这张牌,就是原先他换给白思涣的方块2!
“他的底牌不可能是红桃J!”黑衣男人没忍住喊了出来。
这一喊,立马暴露出了他站在白思涣身后的目的。
白思涣头也不回,转着手中的牌问:“这位先生,你怎么知道我的底牌不可能是红桃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