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的可是最普通料子的小厮服。
小乞丐嘿嘿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您这样的贵人,就算穿着下人的衣裳,也不像奴才。您天生一身贵气,小的隔老远就闻着了。”
哟呵,还是个马屁精。
“把你的小弟们都叫上,给爷办件事儿。办好了,再给你这个数。”谢勋丢了一个五两的银锭。
小乞丐两眼放光,跳起来接住,就急急往怀里塞,一张脸笑地跟朵花似的。
“贵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保准帮您办地妥妥的。”
谢勋凑小乞丐耳边,小声嘀咕了一会儿。
“怎么样,敢不敢?”
小乞丐右手握拳,用力捶打两下左肩,“没问题!在西市,再没有比我们小丐帮更不怕苟王八的了!”
谢勋又丢给小乞丐两锭银子,“这些是给你请说书先生用的。”
小乞丐一蹦老高,“贵人您出手朕大方!”
“爷是大方,不过你若是敢拿钱不办事,爷就扒了你们小丐帮所有人的皮。”
谢勋眼露凶光,整个人变地危险。
小乞丐却依旧笑眯眯地,“贵人放心,咱们小丐帮的信誉在整个西市都有名。”
谢勋一路把苟富贵那上百间铺子都逛了一遍。
不得不说,苟富贵还挺有经商头脑。
他强占的铺子生意都很不错。
西市的商户小贩都知道苟富贵坏,可顾客大多不知道,比如谢勋,白天还在苟富贵的铺子里买过东西呢。
在一间茶叶铺子,谢勋刚好见到苟富贵从铺子里出来。
三四十岁的年纪,肥头大耳,满肚子的板油,走路一抖一抖地。他坐进马车车厢里,谢勋感觉马车都往下沉了几公分。
只一眼,谢勋就看出,苟富贵不是主谋。
他或许就是个商人,幕后黑手用他,抹黑镇国公府的声誉,又趁机大赚一笔。
上百间铺子,每日只按五两净收益,两个月就是三万两。
那些铺子又几乎是抢夺来的,不用什么本钱。
当下的物价,一斤麦子才五个铜板,按照千文兑换一两银来换算。六万两足够幕后之人养活一支万人大军足足一年。
若是再发现晚些,后果谢勋都不敢设想。
谢勋又在街上站了一会儿,确定苟富贵不会再回来,他就转去了杂耍说书的那条街。
看过那些铺子后,他决定改变策略。
只要他把那些银子扣下,幕后之人自然会露出马脚。
路上,他不时听到百姓议论纷纷。
“什么!你说,那苟王八不是镇国公府世子爷宠妾的娘舅?”
“前面说书得代先生都说了,谢家簪缨世家,一门三杰,谢三爷如今更是在北疆抗击戎族,浴血奋战,保家卫国,怎么可能纵容家下欺压百姓?就连那谢世子,也从来只包养花魁娘子,却不肯纳小妾。那位爷嫌弃小妾麻烦。”
“小妾可不是麻烦的很!”一个小老板感同身受地附和,“我家中纳的那个小妾,才半年,就闹出多少事儿来。我都后悔纳小妾了。”
“代先生果真说,被那苟王八迫害过的人,都可以去京兆尹递状纸?”
“会不会路上又被人拖走杀了?”
……
谢勋暗暗点头。
小乞丐把事情办地不错。
西氏的人对镇国公府的仇恨还不深,说书先生一顿海吹,不怕洗不白镇国公府的声誉。
其实苟富贵等人的所作所为本来就站不住脚,只是那些消失的商户,把大家都震慑住了,宁愿相信就是一品国公府给撑腰,才让苟富贵胆大包天地干下那些横行霸道的事儿。
如今,气球被戳破,西市那些不满苟富贵,想报仇的人,很快就会拿起武器,给苟富贵那帮人狠狠一击。
谢勋只要张开口袋,等着那幕后黑手钻进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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