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前脚离开御书房,脚跟一转,就跑去见安顺。
“北帝下令出兵了。”李赫满脸喜色,“主公这次定然能狠狠收拾谢勋!”
安顺却皱着眉心,“你说,谢勋会不会已经预料到我们会趁机占便宜?”
据说,那个叫玉虚的算子先生就在秦州,那可是昆仑山出来的神算子!
“安全起见,用你手里的暗棋吧。”
李赫躬身答喏,“主公,北方那边,您要出手吗?呼延珪连败三场,退守洛阳城,若无助力,坚持不了多久。”
安顺遥望北都洛阳,拧眉不语……
洛阳城。
呼延珪满脸焦色,“你们倒是说话啊!”
自从和鲜卑黄毛开打以来,一场都没赢过,人马越来越少,他只能退守进洛阳城,又怕误跳进了谢勋之前在洛阳城里挖下的陷阱,严令限制将士活动范围。人可以不乱走,可粮草日渐消耗,又不敢在城里搜刮,大军还能熬多久?
反观在城外的鲜卑黄毛,搜刮周边村镇,人马吃喝不愁,悠闲的很。大概是知道城里缺粮草,鲜卑人从三天前已经停下攻势,只派兵将整座城团团围住。
这是打算不费一兵一卒,将他们困死啊!
呼延珪曾提议派人在城里搜粮,各部的首领倒都点头答应,可一问派谁去?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打了那么久,各部都损失惨重,就连呼延珪自己也舍不得让手底下的人去跳陷阱,何况下面的部族首领?
“要不,每部出五百人,找到的粮食也归自己部族,如何?”呼延珪提议。
“行。我带人去城东!”铁弗摩第一个请缨。
“凭什么铁弗部去城东?”
傻子都知道城东住的是达官显贵,最是富裕。
铁弗摩下巴一昂,“我铁弗部作战最勇猛,自然该去城东。大汗,你说呢?”
呼延珪暗暗一苦。自从阿姐蓝月再次拒婚,甚至离开大军,铁弗摩愈加桀骜不驯。按照规矩,最富裕的区域自然该留给大汗的部族,铁弗摩却出口抢夺,他要是答应,就是示弱,被啪啪啪打脸,可要是不答应,铁弗摩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让他更加没脸。
“铁弗部确实……”呼延珪咬了咬牙,“确实劳苦功高,论功行赏,让铁弗部去城东也属应当……粮草的问题暂时解决了,可城里到底有多少余粮,谁也不知道。还是要想出打败鲜卑黄毛的办法才行。”
呼延珪不想继续讨论区域划分的话题,太丢他这个大汗的脸!
大厅里再次陷入沉默,就连脾气暴躁的铁弗摩都抱着胳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曾今他想建功立业,抱美人入帐,现在大美人蓝月已经不在军营,敌人又如恶狼般,吃了那么多次亏,铁弗摩也学奸了。
呼延珪气地浑身直哆嗦,正想喝骂两声,亲兵疾步进来,轻声在他耳边说了两句话。
呼延珪惊喜地站起来,“果真?”
“人和东西就在殿外。”
呼延珪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大步冲了出去。
“叔父!”呼延珪激动地扑向站在几个大包前的黑袍人,“你来地真是太及时了!”
安顺在心底暗骂了一句“狼崽子”危难时刻,想起了他这个“叔父”兵强马壮时,就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要不是这“侄子”还有些用处,他才懒得来呢!
“这些就是传闻中能引天雷的炸药?”呼延珪两眼冒光地看着地上的几个大包。
关于炸药的传闻,到了洛阳已经彻底变了味儿,愈发神乎其神。
安顺懒得纠正,点头,“是。不过数量有限,必须一击必中。”
这些炸药是他趁寿春朝廷出兵秦州时抠出来的。已经尽了他最大的能力,这个“侄子”能否扭转败局,就看此战了!
城外,鲜卑人正要开饭,对面洛阳城楼上突然架起高大的投石机。
石块儿砰砰砰砸进营地里。
“戎族人是不是饿昏了,这么远的距离,能砸死谁?马都知道躲开!”鲜卑将领冲着那石头不屑地狠啐一口。
鲜卑将士哈哈哈大笑。
根本没人把那些石块儿放在眼里,只在石头砸下来时往旁边跳开躲避,哄笑几声,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砰
一声巨响,地面都为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