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徐优进怜惜王占休的伤势,一气之下,帮他去夺横山码头。徐优进出手打了航主的保镖,逼航主写下契约。却在这个时候,一个头戴烂毡帽的小伙子跑来告诉他,说是警探来抓人了。徐优进听后,心里一机灵,没想到这么快就惊动了警局。他马上放开了地上的保镖,就想与阿秀逃走,抬头一看,已经晚了,大批的警探都是荷枪实弹,已把码头包围上了。
警探包围了码头,那是谁也别想逃出去。这时有几个警探走了过来,他们来到了大家近前,其中一个警探就问:“你们这些人之中,哪一个是这码头上的航主?”航主听了问话,以为警探是来帮他的,以为他的救星来了。他忙上前点头哈腰的说:“长官,我就是。”这个警探瞅了他一眼,接着说:“你涉嫌走私烟土案,跟我们到局子里协助调查。”他的话音刚落,后面上来两个警探,就给他上了铐子。
航主一时傻眼了,这真是祸不单行,丢了码头不说,现在还要坐牢。但他挺有骨气,脸不改色,心不跳,正色说:“长官,我可是安分守己的良民,没有事实根据,你们这是栽赃陷害。”警探心里一怒,瞪了他一眼,接着说:“我们对你掌握的证据确凿,无疑抵赖。”话后,就向后面几个警探一挥手说:“把他带走。”接着上来两个警探,就把航主押走了。
这个警探又左右的看了一眼,又问:“哪一个是航主的保镖?”码头上的劳工,以前都被这个保镖害惨了,对他恨之入骨,他们听了警探的话,有几个人就指向了地上的保镖说:“就是他。”保镖被徐优进用脚踩过脖子,还没恢复过来,还在躺在地上。其实,他这个人在横山码头上,既是航主的保镖,也是码头上的二当家,他平时对大家很菏苛,这次航主触犯了王法,他也跟着受到了牵连。
警探见大家都指向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就向身旁的两个警探说:“你们把他铐上一块带走。”两个警探见长官发话,就走上前去,给保镖上了铐子,又一左一右的架起保镖拖走了,接着这个指挥大家的警探,也带着其他警探随后走了。片刻的工夫,整个码头周围的警探,也都全部撤走了。又是一会的工夫,就听警笛声响起,声音由近而远,逐渐的远去。
警探走后,码头上失去航主,那些在码头上干活的劳工,如同没头领的苍蝇,一时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认为码头就要散伙了,工作就要失业。此刻阿秀抓住了机会,就扯开嗓门说:“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大家正没了主意,听到她的喊叫声,都停止了议论。阿秀见大家静了下来,就向大家宣布说:“这个横山码头,从现在起,就不再是上一个航主的了。他已把这个码头转给了王航主。”说话间,她抬手举起手里的契约,展示在大家面前,给大家看,又接着说:“大家看看,这就是郑航主亲手写的契约,上面还有他亲自按的手印。”
阿秀说过这话后,有几个识字的劳工走上前来,认真的看了一遍,然后点头向大家说:“是是是。我认识郑航主的笔迹,这张契约,就是他亲手写的。”一时阿秀又说:“所以,这个码头从今以后,就是王航主的了。今后大家继续在这个码头上干活,郑航主给你们多少劳酬,王航主同样给你们多少劳酬。”话后,又放眼扫了一圈,见大家没有什么异动,又接着说:“现在王航主有事务在身,不能来码头上办理业务,这个责任,现在就有我身旁的徐公子代理。如今后大家有什么事情,就来办公室找他办理。”话后,就转脸看了眼徐优进。
这里徐优进见警探来码头上办案,并不关他的事,自己已是有惊无险,心里刚平静了下来。这时他听了阿秀的话,心里感到难为情,觉得答应下来罢,这事没给师父商量过;不答应罢,这话是阿秀说出来的,又不好意思违背她的话。阿秀看出他的心思,就严厉的说:“徐公子。我说的话,难道你也不听嘛!”接着不容徐优进回答,又大声向大家说:“徐公子以后代管了这个码头,大家听不听他的话?”
阿秀的声音一落,就见那个戴烂毡帽的小伙子大声说:“听,我们听。”他这一声喊过,大家都也跟着喊了声:“我们听!”徐优进正左右为难,听了这话,回头看了眼戴烂毡帽的小伙子,看后不由的心里一惊。刚才由于警探来的及时,他没来得及看上这小伙子一眼,这时再看,却是认识此人,他就是蚌埠迎宾酒家的伙计。接着就惊喜的说:“小四子,你也来到上海啦?你怎么不提前来见我?”
小四子笑着说:“刚才是有事情,我没有与少侠相认。”说话间,他就走到了徐优进面前。徐优进打量着他,看他打扮的看似一个乞丐一样,心里一奇,就问:“小四子,你是什么时候来上海的?”小四子说:“就在少侠离开我们酒店后,过了几天,我就向老板辞职不干了。后来就收拾了行李,一路奔上海来了。等我来到了上海后,就四处找你们,找了几天,也没找到的踪影。一天,我走在大街上,就碰到了几个哥们,我把自己的来历向他们一说,他们说是上海这么大,找人比较难,这事得慢慢的来。结果我们几个人一商量,就歃血为盟,成立了一个逍遥帮。”
徐优进听了,感到可笑,就反问了一句:“逍遥帮?”小四子说:“是呀!不过,我们这个逍遥帮,一点坏事都不干,只为大家做好事。我们在警局门前,安排了几个眼线,如果警局要去什么地方抓人,被我们的眼线发现后,他就用最快的速度,通知我们其中的一人。这人接到通知,就火速去向这个就要被抓的人,通风报信,让他快速的逃走。”
徐优进担心的问:“你们怎么度日?”小四子说:“我们生活上,那是无忧无虑。如果我们报信成功的话,那个逃脱坐牢的人,都会给我们一点报酬。”徐优进点了点头,心想:“车有车路,马有马路。各人有各人的生活门路,各有各的做事风采。”接着就说:“小四子,你就别走了,从今天开始,就在这码头上跟着我干。”
小四子摇了摇头,随即说:“这可不行!帮有帮规。我们这个帮,也有规矩;帮中的人,如果谁要背叛了这个帮,那就惹来杀身之祸。”徐优进说:“别怕,我们来保护你。”小四子说:“那也不行!”然后向徐优进摆了摆手说:“徐少侠,再见!”说完这话,就转身跑开了。
徐优进见小四子跑走,又问了句:“小四子,以后要见你的时候,要去什么地方找你?”小四子头也不回的说:“这是秘密,保守!有空闲的时候,我会来看你们。”这话落音时,人已跑去了老远。
徐优进目送小四子走后,他回头看了眼大家,见他们一直还不离去,心里想到了大家的苦衷,心想:“这些人都是靠在码头上挣钱养家糊口,如果失去了这份工作,他们的饭碗就保不住了。”这时把心一横,就向大家说:“为了大家今后的工作,这个航主代管,我就答应大家做了。大家都放心的回去罢,今天早一会儿下班,工资我们照发。明天一早继续上班。”此话一出,大家就欢喜的一哄而散。
码头上的劳工走后,就地还剩徐优进和阿秀两个人。此时已近傍晚,晚风徐徐,海浪拍打着海岸,传来悦耳的响声,海岸停靠的货船,有的船舱内亮起了微弱的灯光。这时阿秀看了眼徐优进,便说:“徐哥哥,大家都散了,这里还剩下你我二人。走,咱们在码头上一起走走。”边说边挽起徐优进的手,迈步前行。
徐优进心里很茫然,他从来没到过这样大的航运码头上,根本没有管理经验。他边陪着阿秀往前走,边说:“阿秀,你让我代管码头,我是什么都不懂。”阿秀一笑说:“别怕,还有我呢。我也没有管理码头的经验。不过,要有信心,就凭咱们二人的本领,还能管理不好这个码头!”徐优进听得半信半疑。
两个人边说话,边漫步走过码头上的角角落落,见整个码头上,到处都堆积着货物。他们又往前走了不多大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仓库前。仓库门前有两个人在走动,这两个人根本不知道刚才所发生的事情,自由自在的守护着仓库。徐优进见后,就问了句:“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干什么?”他不知道这两个人是看仓库的人员,以为他们是趁乱来码头上打劫的。
看守仓库的两个人,起初没有发现徐优进和阿秀,他们听到了徐优进的问话,这才知道来人了,都是心里一紧,转脸一看,见走来一男一女,却又不认识。再说了,天色都到这般时候了,他们也没往好处想。其中一个人,就回了一句:“我们是看这守仓库的人。”接着又恐吓说:“你们呢?你们别再往前靠近了,不然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徐优进和阿秀就停住了脚步,他们很理解这两个人的做法。阿秀就说:“你们看管仓库这么认真,真的是辛苦你们了!不过,这个码头已归我们管理,今后出现一切事情,都要向我们汇报。你们的报酬,我们照发。”两个看管仓库的人,不相信这话,看他们似一对恋人,在码头兜风的一样,其中一个人说:“你们别忽悠人了,我看你们像一对恋人,这是谈情说爱走错了地方。”
阿秀听的一笑,随手拿出契约,在手里展开,给他们看。这两个人之间,有一个人识字,这人也只是认识几个大路旁的字。他走上前来,对着契约看了一遍,也不知是不是看懂了?就点头哈腰的说:“是是是。”接着就赔不是说:“航主,都是我们不对!有眼不识泰山。”阿秀说:“这是你们的责任,我们也不怪你们。你们以后用心看管好这个仓库,我们不会亏待你们的!”说完这话,就拉起徐优进的手,转身往回走。后面两个看管仓库的人,答应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