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长看了眼面前大包的大洋,伸手捞起揣进了怀里,一点头说:“对对对,你说的很对。你有你的错,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打砸别人的东西,还动手打伤了人,就该治罪,还要赔偿。”接着拿起笔来,在面前铺上纸张说:“我现在就给你立案,速去抓人。”
这里探长执笔理纸,一本正经的问:“犯罪人住址?”老板说:“横山码头。”探长又问:“犯罪人姓名?”老板说:“不知姓名。不过,跟来这个小亮子,他认识这三个人的相貌,就让他跟着去辨认三个犯罪人。”探长听后,看了眼小亮子,点点头。接着写上砸坏的东西和打伤的人,又问:“具体需赔偿多少?”老板伸出食指,向探长晃了晃。探长问:“一百块大洋?”老板摇了摇头。探长又问:“一千块大洋?”老板还是摇头。探长接着再问:“一万块大洋?”老板这才点点头。探长见后,一笑,就说:“你这人够损人的!砸坏了一点东西,打了几下人,就向人家索赔一万块大洋。”不过,他还是默许了。动笔写在纸上后,让老板按上手印,就算罪名成立了。
这时探长又向老板说:“我现在就带人去码头上抓人。你把这个小亮子留下,就回家等消息罢。”说完这话,就站起身来,转身向外走,要出去集合队伍。他来到了房门外,从兜里掏出哨子,吹了一阵子,瞬间的时间,二十多个警探来到院子里站成了两队。
探长向大家宣布了抓人的行动,这里就开始去抓捕。他们二十多个警探,探长亲自带队,坐上了两辆警车,又带上了小亮子,就鸣笛呼啸着向横山码头出发。
他们一路用了不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横山码头。等警车停下来,探长指挥着大批的警探下了车,就奔办公室方向来。
此时,太阳刚刚平西,秋风瑟瑟。码头上,被警车的鸣笛声,打破了宁静。所有的劳工,见来了大批的警探过来,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情,都跟着围了过来。徐优进也是被鸣笛声所惊,动身走出房外察看。当大批的警探来到了近前时,他就笑着问了句:“不知警探先生兴师动众的来码头上,是为了何事?”
探长见房前有人问话,就打量了一眼。接着回头问小亮子说:“那三个人之中,是不是有他?”小亮子注重看了眼徐优进,然后摇摇头说:“没有。”就这工夫,他们就来到了徐优进面前。探长向后一摆手,大批的警探就停住了脚步。这时探长就阴风怪气的说:“我们是来这码头上抓人的。你们快把三个嫌犯交出来。”
徐优进一听探长说是三个嫌犯,正与明明他们三个人相吻合,心里就明白了。心想:“不知这三个人在外面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警探到码头上来抓人。”接着问了句:“警探先生,这三个人犯了什么罪?让你们兴师动众的来抓人。”
探长说:“他们无理取闹赌场,砸坏了东西不说,还打伤了人。我们现在要把他们绳之以法,你们快把他们三个人交出来,否则的话,就将把这个码头搞个天翻地覆。”
徐优进听了这话,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心里也不知夸赞明明三个人好,还是埋怨他们好?赌场是不正当行业,他们闹一下,也没什么大罪,可毕竟人家来了,又是他们口大,也不好与他们争论。就说:“他们三个人出去未归,也不知去了哪一个地方?又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们要抓人的话,就到明天再来罢。”
探长听后,把眼一瞪,就严厉的说:“有这么办案的吗?抓捕时,犯人不在家,就回去改天再来抓人。如第二天犯人跑了呢?”徐优进听的有点尴尬,便说:“我敢向你们保证,他们不会跑的。”探长又阴声怪气的问:“你是谁?敢这么说。万一他们跑了呢!我是说‘万一’的话,他们跑掉了,你又怎么说?”
徐优进觉得这话,是他的一面之词。他们又特别的强词夺理,也是无话可辩,就不满的说:“你们不走的话,就在这里等着抓人罢。”探长说:“这叫你说对了,我们在这里等着办案。他们一天不来,我们就在这里等一天,两天不回来,我们就等两天。”接着派了几个警探到码头外站岗,并嘱咐他们:“整个码头上的人,只准进,不准出。这样一来,整个码头就被封闭消息了。探长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怕有人出去,向明明几人通风报信。
他们等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样子,就见明明等人回来了。小亮子一看,认清就是他们几个人,就抬手一指,告诉了探长。探长转脸一看,见果真过来了三个人,就向手下一挥手,二十来个警探,就一呼啦围过去,把明明他们围起来了。
明明几人没有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被警探给围上了,都以为码头上出了大事情,不由的心里一凛,一时大家都生了戒备之心。明明不解的问:“我们犯了什么罪?就这样把我们围起来。”探长摇头晃脑的说:“你们自己犯的罪,这么快就忘了吗?你们毁坏他人财产,还出手伤人。我们这是办案来了,我奉劝你们别做无谓的反抗,否则,就把你们就地正法。”
明明几人听了这话,心里就明白了。他们也没有反抗的意思,这么多的警探,个个枪口都对着他们,再好的功夫,也斗不过子弹,只要他们一反抗,身上就会被打成筛子。所以,他们三个人也不傻。这时明明争辩说:“那是他们的错,他们诈骗别人的金钗,还要驱赶人家,他们才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只是抱打不平而已。”
这话探长听的一愣神,因为老板在他面前,根本没有提到金钗的事。徐优进在一旁听了,心里全明白了,就走上前来,向探长说:“警探先生,这就是他们的不对了,出了什么事情,都是有根源的。如果他们不诈骗别人的财物,我们兄弟就不会抱打不平,打了他们的人。”
探长听徐优进的话,不无道理,就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接着说:“他们诈骗别人的财物,是他们有罪。你们毁坏了别人的财物,还打了人,这是你们的罪。我们警察局办案,都是公事公办,不拖泥带水。所以,我们现在来到了这里办案,就是要抓捕这三个罪犯归案。”徐优进也无话可辩了。
接下来,探长回头向手下警探一挥手说:“兄弟们!把他们铐上,带走。”这话一落音,有几个警探上前铐了明明三个人,接着就推搡着向码头外走。
他们往前走了几步,明明回头向徐优进说:“大师哥,你放心!我们会没事的。”娜娜和小健也回头看了眼徐优进,就继续跟着警探走。不多大时间,他们就被带上了警车,随即警笛响起,扬长而去。
明明几人被警探带走,徐优进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心里不是个滋味。远升和尚说:“师侄侄,干脆咱们反了罢,把警探打跑,救出那三个师侄。”徐优进忙阻止说:“师叔,这使不得。咱们不能这样干,咱们的功夫再高,腿脚再快,也快不过枪膛里的子弹。再说了,咱们惹恼了警局,这码头就要散了。”远升和尚听了这话,急的直跺脚,自言自语的说:“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就见爱莲莲哭哭啼啼的走来。原来她在地上哭闹了一阵子,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她又起身回到了赌场要人,结果还是被小疯子几人拖到了原地。等小疯子几人一走,她又跑到了赌场门前要人,还是被小疯子几人拖了回来。这样接连反复的好多次,后来觉得实在累的不撑了,她躺在地上想休息一会儿,却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平西了,她觉得这样也是无济于事,又想到再求明明几人帮助的想法,又看了眼太阳,天又这般晚了,认为他们已回到码头了,她就起身一路奔横山码头来了。这时她来到了徐优进面前,又不见明明几人在,看徐优进的穿戴,又不知他是什么身份,就猜他也是个管事的,就可怜的样子,向徐优进说:“大侠,你们可要救我的男人啊!”徐优进不认识爱莲莲,又弄不清什么情况?就说:“大嫂,你男人是谁?他怎么啦?说给我听听。”这时他心里乱糟糟的,一波未平,又来一波。
爱莲莲心里恨的咬牙切齿,就愤愤的说:“他们这些挨枪子的,诈取了别人的钱财,还要把人扣下来作人质。”徐优进没有听懂她讲的话,就说:“大嫂,你的这话,我没有听懂。你再讲细致一点,给我听听。”爱莲莲又说:“我那男人,名叫卜好客。他就在你们码头上做活,最近染上了赌瘾,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你们码头上,今天放假,他回到家里,为了还赌债,把我的金钗偷了去。我是一个女人家,没有什么可施的法子,只有躺在地上撒泼。后来,你们码头上的三个好心人,路过我身旁,见我可怜,就问起原因。我把事情经过给他们一说,他们愿打抱不平。结果我就把他们带去了赌场,就在赌场外看到了赌场里的恶人诈骗了我男人手里的金钗不说,还驱赶我男人离开,几个好心人实在气不过,就动手报复了这些恶人。”
徐优进听了这话,一切全明白了,心想:“我的师兄弟没做错,换作我在场,也同样这样做。”这时徐优进又问:“你男人又是怎么一回事?”爱莲莲说:“几个好人把这些坏人教训过,老板吓跑了,我们也没有要回金钗,大家就离开了赌场。大家出来赌场,又在路上分手,我们夫妻就回家了。我们到家后,由于心情不好,就倒在床上睡了,可怎么也睡不着。后来也不知我们待了多长时间,就听一声门响,就发现那些恶人来抓我男人。他们把我们男人带回赌场,老板逼问我男人,让他说出三个好人的住址。在他们恶毒的逼问下,我们实在熬不过,我就告诉了他们,谁知他们心怀鬼胎,要向你们索取赔偿,扣下来我男人做人质。大侠,我可是全靠着我男人活命,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徐优进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警探抓人和赌场扣人,都是一个目标:索要赔偿。这样一来,码头上就不安宁了。”他觉得要想个妥善的解决办法,即能救出明明三人和卜好客,还得不让码头上受损失。他正沉思间,阿秀在一旁说:“我看这事,并没有那么简单,咱们没有好的办法解决,我就回去求爹爹想个解决的办法。”
徐优进觉得这倒是一条好路子,毕竟阿秀的爹爹识多见广,准能想出个好办法,来解决问题。这时就点点头说:“去罢。也许他老人家能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阿秀也就转身去了。阿秀走后,徐优进见爱莲莲还站在原地,就安慰她说:“大嫂,你回罢。大哥的事,我们一定把他救出来。”爱莲莲也就可怜巴巴的转身回去了。
此时太阳落山,落日的余晖,布满了天际。徐优进让李汉吩咐做了晚饭,和远升和尚一起吃过,也就上床休息了。
次日一早,阿秀回到了码头上。徐优进见了,就急切的问:“怎么样?大伯想出解决的办法没有?”阿秀说:“爹爹说了,他们打砸的那个赌场,是黑山帮的总舵,老板就是帮主,他也是个有头脸的人物,他既然想出这样的馊主意,一般人也说服不了他。咱们要想摆平这场风波,只有一个人能做得到。”原来阿秀昨天从这里走后,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明明几人打砸过的赌场。她看过赌场之后,才回到家中。她向山本太郎一说情况,山本太郎就点头明白了。接着就思考对策。他思来想去,觉得只有杜月笙能摆平此事,除此人外,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解决此事了。
徐优进问:“谁?”阿秀说:“杜月笙。”徐优进听了,一愣神,然后问:“怎么是他?”阿秀说:“对,就是他。他可是上海响当当的人物,下面所有的帮派的人物,没人敢不给他面子。”接着又说“他那时不是许过你嘛?如有什么事情,叫人给他说一声,就能给你办。”徐优进不愿去结触杜月笙,有点难为情的问:“非得是他吗?”阿秀又说:“别人摆不平此事。”徐优进无奈,点点头说:“这样的话,我就跑一趟。”接着回房里换了身衣服,就回头走出房门,直奔杜公馆走。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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