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赶紧拉住薛蟠,“这事搁谁都面子上挂不住,他发火就让他发一通好了。不管如何,我嫂子她是无辜的是不?”
薛蟠摇摇头,完全没了之前的兴致,“其实蓉哥儿说得对,人家父亲和丈夫都不管,咱们抄那心做啥?”
顿了下,又道,“如今那老混账掌管宁国府,整个府里谁不听他的?我一个姓薛的......里外不讨好,罢了,我还是回去睡觉得了。”
“薛叔~”
贾蔷下意识地拉住薛蟠的手臂。
薛蟠回头认真道:“蔷哥儿,你的事我记着了,回头我就让人把院子收拾好,你随时能搬出去。”
说完往外走。
走了几步,薛蟠又转身回来,劝道:“这事你也别管了,啥好处没有,为了一个没干系的女人不值得。”
看着风雪中,逃也似离开的薛蟠,贾蔷只能苦笑。
他从秦可卿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处境,能不帮嚒......
“吱呀!”
院门轻轻响动,把陷入沉思中的贾蔷惊醒。
他抬起头看去,只见院门外,正立着一名冰雪般纯净的女子。
秦可卿身穿名贵的白狐裘披风,装束简单,任三千青丝披在后背,更显肤白若雪。
她走了进来,把院门轻轻关上。
随即转过身,慢慢朝着贾蔷走来。
贾蔷低头望着手中已经打开的信,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叔叔~”
脚步声顿住,秦可卿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贾蔷抬起头,强笑道:“嫂子我......”
秦可卿唇角漾起微笑,伸出纤白的手臂,“那是我父亲给我的信吧?”
“还是别看了。”
贾蔷把信往身后藏去,他怕这个心如死灰的女子看了会更加绝望。
“我都听到了,让我看看吧。”
秦可卿站在风雪中,声音缥缈,听不出任何波澜。
贾蔷只好把秦业的信交给秦可卿。
“嫂子先进来,外面雪大。”
“不了。”
秦可卿摇摇头,接过那封信,片刻后,便把信收了起来。
她抬起头,绝美的面容上笑容凄绝。
“蔷哥儿,你是个好人,你对可卿的帮助,可卿都记在心里......”
两行珠泪从秦可卿的细腻的面颊上无声滑落。
秦可卿低着头取出帕子擦了擦眼泪,收起帕子后,弯腰跪在雪地上,开始给贾蔷磕头。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
贾蔷吓了一跳,忙把她拉起来。
秦可卿眼泪流个不停,也不抬头,挣脱贾蔷的手臂,“蔷哥儿,这是可卿唯一能为你做的,我的事你也别管了,你的好,我都在记在心里。”
退后两步,秦可卿重新跪下,给贾蔷磕了几个头,随即起身往外奔去。
“嫂子。”
贾蔷快速上前,抓住她的白狐裘披风,他肃然道:“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你也不能放弃。”
秦可卿身子轻颤,摇了摇头,又要往外走。
“站住!”
无名怒火忽然从贾蔷心里窜起,让他忍不住大喝一声。
秦可卿脚步微滞,缓缓回头看向贾蔷,一张精致完美的俏脸上,梨花带雨。
贾蔷二话不说,上前拉着秦可卿的皓腕,往屋子里拽。
秦可卿怔怔出神,脚步踉跄地被贾蔷拽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