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脆生生应了一句,看门去了。
“妈,哥哥说这东府的事儿另有隐情。”
薛宝钗虽不想多管闲事,但正如薛蟠所言,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若哥哥所言为真,还真不能就去冤枉好人。
不管旁人怎么想,自己心里要透数才是。
“有何隐情?”
三人来到内间,薛姨妈满脸疑惑。
薛蟠抢过话茬,把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薛姨妈听罢,脸色沉的可怕,随即叹道:“可怜的蓉哥儿媳妇,这真真是造孽啊。”
“可不是,”薛蟠最是藏不住心事,“上次没帮蔷哥儿,我这两日悔死了,此番断不能教你们也蒙在鼓里。”
薛姨妈眉头微皱,她宠溺薛蟠无度,以至于养成了薛蟠无法无天的性格。
但这件事若是让东府知道了,怕是不得好的。
想到这儿,薛姨妈也不劝,只是道:“你舅妈前些日子派人来说,身子不爽利,让我们去看看。我寻思也是时候了,你俩收拾收拾,咱们且去看看。”
薛蟠面色不自然。
母舅王子腾乃京营节度使,他前些年便见过,只觉得王子腾最是严厉,因此薛蟠也最怕此人,怕他管自己顽乐。
好在举家北上时,听说母舅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出都查边,让他高兴了好一阵子。
本以为能省去了见面,没想到逃得了王子腾,逃不了舅妈李氏。
“妈,我就不......”
薛蟠话尚未说话,便被薛姨妈一瞪,“收拾东西去!下午就出发。”
“好好。”
薛蟠无法,知道是躲不过了。
匆匆回到房间,叫香菱收拾东西,自己则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开门,开门。”
来到给贾蔷的住宅,薛蟠使劲拍门。
“薛叔来了。”
贾蔷打开门,冲着薛蟠笑了笑。
“你怎么搞成这样?”
薛蟠见贾蔷一脸胡黑,忍不住笑出声,随即鼻子耸了耸,一股浓烈的药味,分外刺鼻,目光也看到了不远处冒烟的炉子。
他奇道:“有人病了?”
贾蔷抹了把脸,走到炉边,道:“秦姐姐病了。“
薛蟠神色微变,挨了过去蹲下,“不是好好的吗?怎就病了?”
贾蔷笑道:“东府那么大的事儿传遍了,你甭说自己不知?”
薛蟠面露羞赧,随即重重叹了口气,“蔷哥儿,别人或许不知,但我薛家知道你和蓉哥儿媳妇都是清白的。”
眼珠儿一转,他低声道:“你放心,这事也就不传出去,真传了出去,我派人去外面说道,让人知道那老畜生的嘴脸。”
贾蔷心中感动,说实话,上辈子看红楼,对于薛蟠他本不太喜欢。
可这辈子相处,他发现薛蟠浑了些,但对他没得说。
重情重义薛霸王,还真不是说说而已。
“这件事你就无需管了,”贾蔷面色肃然,冷声道,“终有一日,我会让那老王八蛋跪在地上,向天下人说他的畜生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