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慢慢亮了起来,程颐高大修长的身影慢慢消失在有些模糊的视野里,溋袖只觉得周身都如此冰冷,仿佛用尽世间所有的炭火也是捂不热了......
......
“我脚还好,你不必抱着我了,若让人看见......”梁以庆幸这夜色还未完全散去,天色还未完全亮堂,不然她脸颊上的羞涩必定让他瞧了去。
宋清如不发一言,眉头锁得极紧。
梁以只能缩在他的臂弯里,只是觉得这路线似乎不是通往她院子的路,从一条小路出了府向着府邸后的另外一条街走去。
“这是去哪里?”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们不回去吗?”见宋清如不开口,梁以心里有些忐忑。
“你这一身的伤,想回去叫你姐姐伤神吗?”宋清如眸色里还有隐隐的怒气,见惯了他沉静如水,温润柔和的模样,此刻的宋清如倒叫她有些陌生。
梁以闻声不再言语,她感受到身上四处传来的疼痛感,这女子下手真是狠,双手双腿,甚至腰上,脖子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划伤。
“嘶~”宋清如抱她紧了些,她痛地呼气出声。
宋清如眉头锁得更紧,怀抱的力气轻柔了些,脚下的步子也急了些。
不多时便来了一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小宅里,宋清如到门口,轻叩了几声,那院门便从里面被打开了,在门内伺候的小斯是她从未见过的,只是开了门便立在一旁,不发一言,似乎所有见闻都与他无关。
宋清如抱着她,径直穿过堂屋,将她安置在里屋的床榻之上。
整个院子不大,院内陈设却十分清雅别致,守候的奴仆也只有几名素色男子,均低着头,轻易不言语。
宋清如吩咐了一名小斯几句,那人便急急退了出去,不一会便拿来了剪刀,药箱纱布等。
“莫不是当我是医官了,怎就没一日是不受伤的。”也不顾梁以的推阻,他用剪刀剪开了梁以裹在腿上的裤裙,腿上的伤口有些深,血迹将衣服黏在伤口上,饶是他的动作再轻柔,梁以也只感觉到撕扯血肉的痛楚。
她也不敢呼痛,因为眼前的宋清如面色如同是冬日下了一阵夜雪的冰湖,冷的骇人。
“疼为何不喊出来,在我面前忍什么?”宋清如声音依旧冰冷,只是手上的力道却放缓了些。
“我有些怕你,我从未见你...这么凶。”梁以迟疑着开口。
宋清如闻言轻声一笑,眼角都沾上了几分柔和。
“以前倒从未见你对我如此畏惧,看来是我此前对你不够威严。”宋清如将她的伤口都处理好了,将手上的帕子放在一旁已经浸得通红的铜盆里。
他白皙的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
刚刚一心处理她的伤口,现在仔细瞧着眼前的梁以,她身上的衣衫半褪,虽然亵衣还罩着身子,却有大片雪白的肌肤露在空气外,她半靠在床侧,发丝微乱,小鹿般明亮的双眼里有惧怕也有担忧,两种神色闪烁在其漆黑的眸子里,别有一番风情,薄薄的双唇被冻得发红,连着红红的鼻头,看起来真是我见犹怜,宋清如心中一顿,胸口滚热的物件开始加速跳动,连带他的手指都微微发颤。
“快些...快些穿好衣服。”他不自然地撇开目光,拽过床上的薄被扔在梁以身侧。
“哦哦。”梁以循着他的目光才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一时间也双颊通红,赶忙欲去拿薄被,手臂上的伤口却被牵得痛呼出声。
宋清如见状赶忙拿过薄被,轻柔地盖在她的身上,目光闪烁,双耳都染上了粉色。
梁以见他不自然的模样,脸上的羞色更盛。
二人不自然地静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