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向梁以靠近,面带笑意。
“我不够好吗?为什么一个个都选他,我哪里不如他?”程颐似是几近癫狂,原本就极为俊逸的面容上纯色渐红,竟然沾了几分魅惑之色。
“他是,你也是,你们的眼光可真的差啊。”程颐一把将梁以抱入怀中,将头靠在她的肩上,细细摩挲。
“为什么是我?”梁以完全被拥入对方的怀中,对方抱得极紧,快要让她透不过气来。
“因为你有趣。”程颐微闭上眼睛,感受对方的气息。
那日,梁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穿过熟悉的街道,回到根本就不是她的‘家’。
家姐见她回来,依旧是熟悉地数落。
她思来想去,仍旧没有开口询问的勇气。
第一次,她感觉到了自己的力量,在这她根本毫无所知的世界里,是如此弱小,自己温柔善良的姐姐,居然在一夕之间,变成了杀害自己爱慕之人母亲的凶犯,甚至,眼前的人还要伙同自己的未婚夫,杀害自己的爱慕之人。
没有缘由,只有杀戮。
所有的压力如排山倒海一般压向她,前几日又连连受了惊吓,终于,她病倒了,接连几日高烧不退,府内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开了许多的药方,也寻了许多的偏方,一直都昏迷不醒。
她做了许多的梦,梦到自己和宋清如成了婚,梦到姐姐生下了孩子,甚至梦到了只有依稀记忆的父母。
人常说,大梦三生,她这几日的梦几欲将整个人生都过了一遍,颠三倒四,不得圆满。
与其说昏迷,倒不如说她自己不愿意醒过来,昏迷中倒也不完全没有意识。
有一日,入夜了,她感觉有熟悉的气味伴随着对方的脚步,来到自己的床畔。
那人拉过自己的手,与自己说了许多的话,声音极低极轻,却是身份慎重的口吻,像是在期盼她能醒来,又像是期望她永远不会醒过来,面对这个污浊的世界。
那个人说了许多的话,她都已经忘却了,只记得一句。
‘自己的命运终要自己把握,但期望我能护你一世周全。’
谁又能护谁一世周全呢,她本以为姐姐可以护她,永远关怀她,但是背后居然有这样肮脏的交易,她本以为遇见了宋清如,能一生相守,结果命运却告诉她,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告诉她。
你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才能过自己想要的人生。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宛若重生。
“我要见宋老爷。”这是梁以醒过来说的第一句话,她面色苍白,嘴唇干涸,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像是有了信仰。
梁如只当她是说胡话,一改近几日的愁容满面,又是传大夫,又是让丫鬟去热小米粥。
“我要见宋老爷。”梁以撇开脸,躲开了梁如喂过来的小米粥。
“什么都等到先喝粥再说,你知道你睡了几天了吗?都瘦得皮包骨了,快,张嘴。”梁如只当是梁以人还未清醒,面容上,又是欣喜,又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