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怎么了?”连一向话不多的秋月见她神色不如往常也接连问了她好几次,只是每次梁以都是连连摇头,表情木讷,全然不似平日里的活泼。
不行,她必须亲自去确认这件事。
她冲到程颐居住的院中,这地方还是之前雷声告诉她的,她来不及敲门便破门而入,却正好撞见程颐正在系腰间的锦带。
他此刻一身的便服,似是刚刚才将身上的官服才换下来,他见梁以如此匆忙的模样,面上一点惊讶之色也无,只是眉头锁了锁:
“何事如此匆忙?”他将锦带系好,又挂上常挂的环形玉佩,挺直了脊背做到外屋的茶桌上,替自己和对方皆倒了一杯茶水,做了‘请’的姿势便不再言语。
“我想回宋府。”梁以开门见山,并未绕什么弯路。
程颐挑了挑眉,将手中的的茶杯轻放在茶桌上,发出闷响。
“回去做什么?我记得你已经与宋府不再有所瓜葛。”他对于梁以来的目的早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心知肚明,只是仍旧忍不住想看看,对方能说出什么话来。
“我还并未正式离开宋府,为何不能回去?宋大人是我的...是我的‘义父’我为何不能回去看看?你没有理由一直拘着我。”梁以见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下更加急恼,情急之下更是将宋老爷是她‘义父’这件可笑的事情说了出口。
当真是病急乱投医了。
“你的家?你真的把那里当做家了?”程颐语调微冷。
梁以见他神色微变,自知不妙,对方一向喜怒无常,谈笑间杀伐果断。
“是又如何?”梁以咬咬牙狠心回答道。
程颐慢慢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却也不走近,只是眸色黯然,静静盯着眼前的梁以。
“你是想回府探寻宋清如的婚事吧?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怎么?还想以宋相义女的身份去宋府讨一杯喜酒吗?”程颐真的是探寻人心的高手,言语间便将梁以的心存存分割,直伤要害,不留情面。
梁以听到‘喜酒’二字,更是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
或许是她眼底的绝望惹怒了程颐,他口中的话语愈发狠绝:
“就算是你想去讨要一杯喜酒,怕他们不愿让你进那门,惹了大家都不高兴,喜事的喜字被你去了半分。”
“住口!事实并非是这样的,我绝对不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你必定是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必定如此!”梁以也是气恼不已,她怒视着眼前的程颐,似乎如果她现在手上有一把刀,她便会立即将手中的利刃捅入他的胸腔中。
程颐冷笑一声,踱步逼近眼前之人。
“这宋清如到底也是明白人,知道娶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自己平步青云,倒是跟他的父亲比起来如出一辙,也只有我这般痴傻的人才会如此愚蠢,平白为了你放弃这等唾手可得的好事。”程颐一把抓住被逼得连连后退的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