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珏,长孙氏来的是谁?”蒙琰看出来沈钰的紧张。
“禀陛下,据通报看是长孙氏少主长孙誉过来,通报上说长孙氏家主长孙冀已经病入膏肓了。”沈珏小心翼翼的回道,紧张的情绪一直得不到缓解。
蒙琰颇为惊讶,他通过国安部知晓长孙冀身体不好,但也不曾料到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长孙誉什么时候到?”
“禀陛下,据通报长孙少主今晚便可抵达沈丘,不过他是不是要在沈丘外等候大宁吴王就未可知了。”
蒙琰想了一下说道:“你派人去城外候着,若是长孙誉到了请他入城,若是他执意要等,就说朕祭奠母亲他作为亲族应当在,而且祭奠之时不论国事,只谈家事。”
果不其然,沈珏在城外等到了长孙誉,长孙誉果真入蒙琰所预料犹豫提前进城,不过也确实因为蒙琰留下的话长孙誉放弃了坚持直接进城了。
“外臣长孙誉见过大宣皇帝陛下!”长孙誉有些僵硬,不过数年未见,他发觉蒙琰老了不少,但神情还一如既往的硬朗,行进间的气度更是越发的威严霸气。
“我说了,在沈丘,长孙氏不论国事,只谈亲情,你还是唤我表叔吧。”
长孙誉犹豫了一下,拱手道:“侄儿见过表叔!”
蒙琰微微笑了一下说道:“誉儿,明日你随我前去祭奠母亲吧,这么多年了从未祭奠过,我这心里有些忐忑。”
“呃,不等吴王吗?”
蒙琰摇摇头,说道:“不等了,祭奠之事本来就是家事,鲁王过来不过是礼节而已,他去与不去无甚关系。”
“表叔,姑奶奶的坟茔父亲常有修缮,四节祭享也从未遗漏,父亲前些时日还怀念姑奶奶”突然长孙誉声音沉了下来,小声说道:“父亲特别的想念青青。”
“这次青青不适合随行,以后吧,等以后中原大定的时候我会带她过来为她的为祖母祭奠的。”蒙琰神情黯淡的说道,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蒙琰对亲情越发的觉得珍贵。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长孙誉一愣,眼珠子转的飞快,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蒙琰觉得他或许有危难之处。
“这里只有你我叔侄二人,有什么想说的直言就好。”
长孙誉犹豫了许久才张嘴道:“叔父,此番能前来随您一起祭奠姑祖母父亲也很是意外,只是父亲久病不行,恨自己不能前来,父亲让侄儿问叔父,宣、宁当真要一战?”
“战?我不想,不过萧彧却很想,我现在不是族长,而是一国之君,你可明白?”
“侄儿懂了,与父亲预料无异,父亲还有一问请叔父解惑?”长孙誉见蒙琰并没有生气,于是装着胆子发问。
“你父亲不想参与内战,是吗?”
“是,父亲问若是我朝陛下愿意和平,您可会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而放弃?”
“这是个疑问,你不该来问我,应当问问你的陛下,他可愿为中原百姓谋福祉,止战事。”
长孙誉一愣,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你不用想那么多,你把我的话回传给你父亲就行了,大宣不是好战之国,但也不怯战。”
第二日的祭奠果真没有等吴王,萧慕过来的时候蒙琰一行人已经祭奠完毕。
萧慕也不觉得难堪,甚至认为蒙琰颇有名士风采,他觉得若是蒙琰等他前来更像是政治事件。
“小侄萧慕见过叔父!”萧慕干脆利落的拜见道。
蒙琰倒很是意外,这个萧慕倒有点意思,笑着说道:“吴王殿下客气了!祭奠之事本是朕之家事,就不惊扰吴王。”
“叔父这是哪里话,您与我父皇乃是结拜兄弟,为老夫人上柱香是晚辈应该的,只是不曾想叔父已经祭奠过了。”
“呵呵,吴王有礼了,后日,后日朕启程前去颍州。”蒙琰不想和他说太多。
“谨遵叔父之命,侄儿定会晨醒昏定,不敢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