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刀笔直飞到破屋子里,可是却在半空中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看不到的手攥住了。
下一息,那木刀上竟然冒起了青烟,刀身上出现被灼烧的痕迹。
那一双红芒再次浮现出来,似乎下一息,便会有一张狰狞面孔出现。
“大胆!”
就在这一刻,天空中出现了一声暴喝。
紧跟着,林叶感受到了一阵烈风。
这风吹的林叶和小宁株的头发都飞舞起来,两个人同时抬头看,见一道身影自他们头顶上掠过。
那人穿一身黑色锦衣,背后飘扬着的是烈红色的披风,在那披风上,似乎还有金色的纹路在流转光辉。
林叶和小宁株都有些震惊的时候,雷红柳突然出现,一把一个抱住两个人,身子向后掠出去。
“师娘,怎么了?”
宁株下意识的问了一声。
“没事,不要看。”
雷红柳在半空中转身,她背对着那破旧房屋,不让林叶和宁株看那边。
而那个身穿黑色锦衣的汉子,已经如天神下凡般落在破旧屋子之中。
“妖祟,现身!”
听到这声音,林叶强行回头看,只见黑暗中有一道金光起,像是平地炸开了惊雷。
他还没有来得及再看第二眼,就被雷红柳捂住了眼睛。
下一息,那边传来一声犹如杀猪般的嚎叫声,其中还夹杂着像是烧红的烙铁按在了猪身上的声音,滋啦滋啦的轻响在哀嚎声中时隐时现。
雷红柳带着林叶和宁株回到前院,才发现师兄们竟是没一个人在院子里,大概都回到自己住处去了。
雷红柳落地,俯身问林叶:“你没事吧?”
林叶摇头:“没事。”
他没问为什么师娘是把他留在后院看着那神仙洞,而不是其他师兄。
其实他自己心中也很清楚,人心里总是有远近亲疏,他是最晚
来武馆的,感情上自然最浅。
雷红柳道:“你和宁株回房间......”
林叶摇头:“不用了师娘,若没其他事,我想回家去了。”
雷红柳一怔,抬起手想拉住林叶,可是手在半空中有停住。
“你......”
“师娘再见,二十三师兄再见。”
林叶整理了一下衣服,在宁株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然后迈步走出了武馆。
他其实也好奇那后院里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出现的黑色锦衣人又是谁。
可此时也不知怎么了,不想在这多停留,也不想再见到谁。
走出武馆大门后林叶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抬头看,月明星稀,好一个天穹,好一个晴空。
他身后,雷红柳呆呆的站在那,脸上满是歉疚之色,眼神中有几分悔意。
“师娘,你怎么了?”
宁株也看出来雷红柳不大对劲,轻声问了一句。
“师娘没事,你回屋里去,看看铜锤睡着了没有,别又蹬了被子。”
“是。”
宁株应了一声,朝着他和薛铜锤住的屋子跑过去,八岁的孩子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心思想法。
就在这时候,那身穿黑色锦衣的男人从后院过来,手里拎着一颗焦黑的人头,似乎是人头吧,已是面目全非,烧成了黑炭一样,偏偏那犹如枯草般的头发还在。
这男人身材雄壮高大,走路虎步龙行呼呼带风,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不怒自威。
在他锦衣左右领子上,各缀着三颗金色的六芒星,在灯火下不时反出光辉。
“哥,怎么样?”
雷红柳快步迎了过去。
“小喽啰而已。”
这雄壮威武的汉子正是雷红柳的哥哥,云州城总捕雷风雷。
他似乎是也怕吓着妹妹,把那颗焦黑的人头转到了自己背后。
雷风雷道:“当年上阳神宫的前辈在云州和大将军联手降妖除魔,朝心宗这些邪祟的头目被尽数斩杀,可难免会有些小角色被疏漏了,这两年来我已斩杀数十,不足为虑。”
他柔声问道:“吓着了?脸色这么不好。”
雷红柳摇了摇头:“我只是怕吓着孩子们。”
雷风雷道:“这些小角色没什么真本事,不过是靠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吓唬人,如街上那些杂耍卖艺的一般无二,你说有个弟子昏迷过去,多半是被吓晕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腰畔的佩刀:“况且这刀是上阳神宫座师所赠之物,专斩邪祟,被这刀所杀,形神俱灭。”
雷风雷本是上阳神宫外门弟子,算不得正经上阳传人,可是一身本事却极为霸道。
若非如此,在如此复杂如此凶险的云州城里,他又怎么能稳坐总捕之位。
“回头把那破房子拆了,用石灰封土夯实。”
雷风雷道:“若你还不踏实,我回头亲自去天水崖请神宫的人过来做法事。”
云州城天水崖,是上阳神宫在此地的分座,做主的是一位双珠花翎的司首。
“谢谢哥。”
“居然还跟我客气起来?”
雷风雷抬起手在雷红柳的脑袋上胡乱揉了揉,然后问:“那臭小子可曾欺负过你?”
雷红柳嘴角一扬:“他也敢?”
雷风雷笑了笑:“也只这一点让我有些满意,其他地方真看不上他,那么丑的一个人,怎么配得上你......罢了罢了,不说这个,衙门里还有事,我先回去。”
说完迈步前行,雷红柳送他到门口,雷风雷回头对她又笑了笑,然后顺着大街走了。
那颗焦黑的人头还在他手里拎着,随着他走路,在他身后晃来晃去。
雷红柳觉得吓人,不想再看,转身要回的时候忽然恍惚了一下。
她似乎看到,那焦黑的人头正好转过来面向她这边,睁开了眼睛。
......
......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啊,也就是个假设,今天,我不想加更了,还想求收藏,是不是显得我有点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