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陈源在驯象所没有白待那一段时间,农猜正好有可以对付大象的麻药,这药只是将人畜麻倒,醒来之后完全没有副作用。
而且,这药效果奇好,大象都能麻倒,何况是人?
那是石德广武艺高强,才支持那么久,一般人,中招立倒!
另外,陈源又让木行做了一柄加强版水枪,外面虽然是竹筒,里面却是熟铁,喷水可以达到一丈开外,正好把药水喷射出去。
陈源是个认真的人,事前还亲自悄悄地拿水牛、大象和沈焕试过好几次,以确保万无一失。
要是真出了幺蛾子,这脸就丢大了!
万事齐备,陈源和沈焕、子痴定计,要拿这一带最强的开刀——按陈源的话说,老子打的就是精锐!
于是福兴商行便成了开刀立威的第一个对象。
正所谓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陈源可没那么多工夫和这帮杂碎磨叽。
一切妥当,才将所有百户所兄弟洒出去开始收取“治安费”。
唯一的意外是沈焕被开了瓢,大家伙都没有预料到这些打手居然真的无法无天敢打锦衣卫!
不过这可以算工伤,而且正好可以做更多的文章……
京城内东城东堂子胡同一处颇为讲究的宅院,一名中年文士也在做着文章。
这位便是江南世家太仓张氏京城的话事人——张虚宁。
“老爷,且歇息一会儿吧,有客人来了……”长随张安轻声回禀道。
“好吧,且先见一见吧。”
张虚宁捏了捏晴明穴,恢复了一下心神缓缓说道。
吩咐下人打来清水,净面、更衣之后便来到花厅,却见早已有三人守候多时。
为首的是一名青年,二十多岁面相,一派风流儒雅之像。
另一位则是昌平李家别苑的管事李贵,不过此时却与以往跋扈的做派不同,一副恭谨神色。
还有一人更是一脸谄笑,笑了多时,脸都快僵住了——却不是锦衣卫驯象所千户温德胜是谁?
“伯父安好。”青年首先揖手行礼道。
“伯乾无须多礼,久等了,我偶有所感,便自做一篇诗文,有些恍然,便自耽误了时辰。”张虚宁歉然道。
“伯父的诗文自是极好的……”青年的说话似乎有些言不由衷。
“我的文章,怎么能和令尊修吾公相比……好了,今日登门有何事?”
张虚宁见三人身份各异,知道不会是来说诗文的,便直接问道。
“禀伯父,福兴商行护卫被拿之事,乃是南城外千户所那新任百户陈源所为,此人颇为刁滑,此前也多次与我家人发生纷争……”
青年正是李府少东家,前户部尚书李三才的长子李元,伯乾是他的字。
李元冲李贵使了个眼色,连忙示意他补充。
李贵见状,连忙将三次与陈源交手败下阵来的事情修饰润色添油加醋以后一一道出。
当然言辞间自然是说,这无知小儿居然不知义理,不和天下读书人站在一起,兀自胡搞瞎搞。
根本没有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云云……
“伯父,可不能任由此子如此胡来,大明乃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几时轮到这腌臜武人做主了?”
李元见张虚宁面色波澜不惊,便有些急切地说道,也没管旁边的武人温德胜是否尴尬。
“温佥事,你怎么看?”张虚宁还是一脸平静。
“好叫诸位先生知道,这小子以前是个废柴,自打上次撞墙醒了之后,脑子却好像开了光,难搞得很……”
温德胜闻言,便将这两次的锦衣卫内部发生的事情捡了些能说的部分向在场诸人大略道来。
“按那小子的德性,这次护卫被拿之事,怕是不好善了……”李元皱着眉头说道。
“我看不如这样,温佥事与这小子也算是故旧,你们此前也没撕破脸,便由温佥事出面说合一二如何?”
张虚宁抚着长须向温德胜问道。
温德胜此时心中骂了无数个MMP,但是自己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只能捏着鼻子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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