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仓新八说完,又问脸色惨白的土方岁三:“怎样,总长能赢吗?”
土方岁三受伤颇重,说起话来也有几分困难。他摇头说道:“赢不了,胜负还要看第四场的斋藤。”
“果然是这样吗?”永仓新八无奈说道:“若是斋藤也败了怎么办?你跟天夏泰平交过手,应该了解他的可怕。”
“他的确可怕。”土方岁三说道:“但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永仓新八好奇问道:“什么?”
“他不会下杀手。”永仓新八答道:“你先不说,就说对我的那场,他一剑九斩惊才艳绝,我却活了下来,你不会以为是我命大吧?”
“你是说……他在留手?”永仓新八也是恍然大悟,但立刻又有了新的问题:“他为什么要留手,咱们虽与他有些交情,但如今立场有别……”
“大概是看在冲田面上。”土方岁三说道:“开战前天夏泰平这么说过,如今看来并非大话,他说到做到,你我二人,可是被总司救了一命呢!”
“在这种层次的比斗中还要留手,这样一来,不是越发说明他的恐怖吗?”
“是恐怖,但太过天真。”土方岁三冷冷说道:“若是他能下杀手,只怕新选组今日便要在世间除名。但他本质上是个留念旧情之人,这便是我们的唯一的机会!”
永仓新八沉默了一会,才寞落说道:“现在我感觉咱们更像是反派了。”
“反派吗?”土方岁三也是略微愣神,然后摇头,坚定说道:“若能让新选组走的更远,反派也无妨!”
新选组的路很窄,身为平民出身的他们,不被幕府重视,又与维新派结下死仇,更被百姓当做恶鬼。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走的更远,唯有向世人展现力量,化身为绝世无双的利刃!
无用者,会被抛弃,有用者,则会存留。
这就是如今的世道。
……
烟雾逐渐散去,露出了其中的人影。
近藤勇的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
泰平坐在乱石堆上,虽然浑身浴血,满头灰尘,却给人一种悠闲的感觉。菊一文字插在旁边的地上,他却拿着酒葫芦,痛饮着美酒。
每喝一口,他的眼睛中的光芒就更加璀璨。
“天然理心流可真厉害。”泰平停止了饮酒,将酒葫芦重新系回腰间,开口说道:“明明是同一流派,你和土方岁三的剑法却截然不同。”
近藤勇楞了一下,没想到此时此刻泰平竟然会关心这个。但他还是回答道:“天然理心流讲究顺应本心,重剑意而轻剑法,所以门下弟子的剑法无一相同,甚至南辕北辙的也为数不少。”
“这样啊,的确是很棒的流派!”泰平说着,拔出了插在地上的菊一文字,汹涌的战意从他身上喷涌而出:“值得做飞天御剑流的对手!”
近藤勇的皮肤感到微微刺痛,他不敢大意,打起十二分戒备。
但泰平却将菊一文字收回鞘中,让众人大吃一惊。
“这是……拔刀术的姿势?!”
土方岁三心头一紧,连忙喊道:“小心,拔刀斋的拔刀术无人能敌,他作为对方的兄长,一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当然知道!
近藤勇也是一阵头皮发麻,泰平一直以神速斩而闻名,由他使出的拔刀术又会是怎样的速度?
我能挡的下吗?
或者说,我能看的到吗?
他没有答案,却不会彷徨。
泰平动了,保持着拔刀斩的姿势,向他疾冲而来。
抢攻吗?
近藤勇下意识想要迎难而上,但最终却退缩回来。
速度并非是我的专长,比拼速度,只会落败。
要防守,全力的防守。
对方受伤不轻,血流不止,更是连战两场,体力绝对不会残留太多。只要能挡下这一击,就是自己的胜利之时!
近藤勇做出决断。
而短短一瞬,两人间的距离就只剩三尺。
正是释放拔刀斩的最佳距离。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