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骁没否认,只在陈卓脑袋上又拍一巴掌。
“大人的事儿,你一个小屁孩少管!看着门就对了!”
作为好友,项骁知道司一珞心里有秘密,猜到她心里可能装着人,但是她从来不说,他也猜不到是谁。
某次醉酒,她拉着他问为什么,眼眶通红含泪的模样,是他第一次见她哭。
他才知道,不管她外表看起来多坚强,内里是脆弱的。
每次开战她都跟不要命似的,回来就自己一个人坐在城墙上看着塞外的风沙出神,小小年纪,背影沧桑孤寂,他当时都害怕她从城墙上跳下去。
但是认识她五年了,她还是活得好好的,甚至还更有光彩了。
喜欢她吗?
也不是,是心疼。
司一珞在小花园里站了会儿,段来匆匆跑来,跑得太快,气儿喘不匀,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大人,不好了,兵部右侍郎孙恩阖府上下被灭了口!苗千户已经带人过去了……”
司一珞脚下生风,脚刚跨过门槛,抬头看见对门的魏赫言,两人视线相对,脚下朝着同一个方向。
自从上次司一珞审出来孙恩参与买官卖官一事之后,锦衣卫,东厂以及督察院就都盯着他。
昨天晚上的百花宴上,他还携妻女参加,席上并没有异常的地方。
“什么时候发现的?”
司一珞上马。
“咱们安排在府上的兄弟每天往外递两次消息,昨天夜里还递消息说孙恩睡下了。今天早上迟迟不出来送信,卯时三刻,送菜的人敲开门进去了。”
“从辰时一刻开始,府上就没人再进出了。下属等了半个时辰,见情况不妙,进去看了一眼,才发现府内一地死尸……”
司一珞与魏赫言同时赶到,府外被锦衣卫的力士围着,里一层是东厂的人。
最里面,苗聪带着人勘察现场。
孙恩死在书房,肤色灰白,肢体僵硬,胸口插着一把匕首,书房里乱七八糟有被翻找的痕迹。
“所有尸首里面,孙恩死亡时间最早,大概是昨天夜里子时三刻左右。孙恩的书房和卧室都被人翻找过。”
苗聪带着下属将勘察结果汇总,递给司一珞,司一珞刚看了两眼就被魏赫言抢去。
“这个案子本督接手了。”
司一珞紧抓着另一半不松手,寸步不让。
“孙恩官居正三品,按例该是我们锦衣卫负责。”
“此案牵涉到我们东厂,便不归你们管。”
下属在苗聪耳边耳语几句,苗聪小声提醒道:“司大人,被害人中确实有两个东厂的人,但是也有我们安插进来的兄弟……”
此案无论如何都是要上达天听的,天子脚下,三品大员一晚上被人灭门,足以震惊朝野。谁若能破了这个案子,便能一步登天。
锦衣卫的弟兄们磨刀霍霍,魏赫言手底下的人也磨砺以须。
魏赫言为了讨好曜帝,最近行事低调不少,朝臣当着他的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没少嘲笑他被一个女人压下风头。
底下的下属天天忍着火气。
司一珞跟魏赫言没打起来,双方带来的人马都亮了兵器。
“督主恕罪,案中也有我们的兄弟。”
少女与以往的恭顺不同,她的气势强势,竟与他有几分相似……
收到消息赶来的三法司官员看着他们两个暗中较劲,识趣儿地没上前,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