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还不是因为你从来没讲过。”黄小鱼小声的话被厉陌听见,厉陌喝声:“小子你说什么。”
小鱼动作差点变形,小心翼翼地笑着:“没啥。师傅你说吧。”说罢将自己的臀稍稍提高了些,好舒缓下自己有些麻木的身子。黄小鱼正在暗暗庆幸没有被厉陌瞧见小动作,却感觉自己下肢一阵麻木,心一个咯噔,完蛋,被抓到了。
黄小鱼低头望去,发现一截树枝抵在了他的足三里穴上,而厉陌正皱着眉看着他的屁股。若是此时有旁人从一个角度看过去,便是一个少年人正面色通红地看着盯着自己屁股的中年男子欲言又止的画面。
“师傅,师傅,师傅~”黄小鱼连叫三声,而厉陌方才抬起头来,问:“什么事?”抬头迷茫的样子让黄小鱼恨不能将自己穿过没洗的袜子帮他擦擦眼睛,但黄小鱼也只能想想,他可没有胆量干这种事,先别说他内心不敢对师傅做任何不敬的事,光是师傅恐怖的身手便会使得结局是他被按在地上,被厉陌笑着用厉陌自己没洗过的袜子擦擦脸。
想到这,小鱼没由来的叹了一口气,望着从东方慢慢升起的太阳。太阳的光涌过山庄外的大海,如同肆意生长的野草在草原快速地蔓延过来,从他的脚尖穿过他的脑袋朝着远处狂奔离去。黄小鱼上半身沐浴着阳光,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内心不知那根弦被拨动,好似有人在他耳边轻轻说出一个字,如同内向的孩子被妈妈鼓励,他也顺势说出:“诺。”一字吐出,空气沉重半分,恍若万钧之物落入水中,激起山庄外大海卷起漫山的波浪,连成一片海墙围绕着山庄,使得山庄暗淡了几分阳光,原本高大的树木似乎蜷缩了自己的身子,在这天地伟力下隐藏自己的身躯。
在演武场的学徒们个个停下手中的动作,齐抬头望向海墙,有些人睁大眼睛,惊讶地张大嘴巴,连手中的剑都从手中脱落,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有些人却是暗自握住了自己的剑,而抿住自己的唇,估算自己到底要到何等地步才能抵御,或是做出此举;而古桦却是默默低下头,看向小鱼站立的地方,一丝微笑露在脸上,而嘴中念道:“一朝闻诺出,十年堪无忧。今夕何夕,见此良人良景,当数快事一件。”说罢,平举自己的剑朝着面前空地刺出,而剑却随着一点点的刺出而不断弯曲,古桦也不言,暗自扭动手腕,剑一点点被扭成麻花状,古桦朗声笑道:“小鱼,防好咯。”
说来也怪,明明声音很大,在场之人仿佛全无六觉,只是做着方才的事,而盯着小鱼屁股看的厉陌终于动了动身子,他举目四望,锁定了在演武场的气息,却发现那里并没有人站立,厉陌拧着眉头,嘟囔着:“怪事。这天底下怪事还真多。倒是这小子福根不浅,仙人降身,若是遇到些好的仙人多了几分气运,天地也会出几分力,若是遇见个坏的,嘿,别小瞧了我手中的剑。”
便将目光收回看向那里仍站着马步的小鱼,悄悄将自己的树枝收回,而黄小鱼将眼睛闭住,缓缓站起身,朝前踏步。每一步都使他飘的更高。黄小鱼每踏出一步,都吐出一个字,且随着每一个字的吐出,黄小鱼气势更甚一份,而古桦的笑容也更强烈一份。厉陌也只是将手中的树枝换成了黄小鱼先前拿的铁剑,在原地直立身子等候着
整整十四步的踏出,黄小鱼飘在空中,如同天上的神明降落人世那般耀眼,衣襟随风飘荡,浑身散发着炽热的光芒,而在远处的太阳似乎也被夺去了散发光芒的能力,变得暗淡无比。整个天空只有黄小鱼一个人的身影,他左手虚握,似乎抓着什么,表情无悲无喜,却使人凭生一股悲凉之意郁结在胸口,他散发的光芒虽然炽烈,照耀在人身上却有丝丝凉意。黄小鱼又将先前说出的十四字连起来念出:“剑光长笑古刘家,不斩流星只斩蛇。”
厉陌不再迟疑,脚下用力,大地兀的矮了数寸,厉陌便飞向了黄小鱼,右手将剑按平日他教导学徒一般端端正正地刺出。他的气势不断提升,在演武场观看的学徒只觉胸口一闷,而被小鱼激起的海潮也乖乖散去。学徒有人惊呼道:“流星!”在黄小鱼的不远处流星正穿过,落向了北部。“该死。”厉陌冷声道,“那帮人还不死心,偏偏挑这个时候。”嘴上说着,又提升了速度,朝着黄小鱼飞去。
黄小鱼仍然闭着眼睛,却将身体转向厉陌飞来的地方,生硬的说:“凡人,速速退去,待本尊斩去此处的蛟龙便离开此人身体。若是执意进行先前的举止,休怪本尊连你也斩去。谅你修行不易,离去!”最后两字蕴藏着佛门的狮吼功的奥义,空气被化作波推向快速飞来的厉陌。
厉陌心中杀意顿起,而脸上却露出微笑:“我道是那个仙人下界来教我徒弟几招好让我徒弟行走天下无忧,却是你这个斩去自己右臂和自己气运的葬剑人。都一把年纪了,还想通过斩蛟龙什么的让自己气运回来?白日做梦呢,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大的太阳,把自己眼睛晃瞎了?在天上待久了,还自妄本尊?我二十岁的时候能葬送你的剑,现在我也能把你也葬送了。你信还是,不信?”仍将剑刺去。
“黄小鱼”脸上突然多了很多表情,有嘲笑,有惊讶,有不安,但很快又被他收回。他冷哼一声,放言:“小小蝼蚁不自量力,胆敢挑战仙人?罢,在结果那条蛟龙前顺势将你解决,以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