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秦初年四月初五,清明
雨仍然笼罩着离秦大地上,密密麻麻的如同世上缠绵的情人眷恋着这片土地,低声诉说着她的情思,而这情思不知有多少读懂有多少明晓。
乌蒙关上自然是雨润着地板,不知建筑了多久的这座隔绝西蛮和人们安居乐业被中原视为蛮夷的雄关如同一条坚硬的手臂将人们称为万蛮群山的山脉圈在外面,阻挡住西蛮,东殇等对中原富饶的渴望。昔日的君王们都梦想着迈过这条铁关征服那片神秘的土地,让自己的名字响彻在青史中,可惜不知多少君王都饮恨于此间,使得国力衰退,之后由盛转衰。
便是在这座乌蒙关上,忽地响起歌谣:“云岗深处云何去,云去山中人不知,何时归乡见妻子……”歌谣透过层层迷绕的山响彻在关上。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士兵倚在女墙旁,低低地唱着。
“王哥,怎么又唱起这首歌来?想着自己家里那婆娘了不成?她念叨你念叨你耳朵发痒?”在旁站立的士兵听到,笑着问道。被唤作王哥的人不好意思的敲了敲自己的头盔,又招招手,借助士兵的手才站起身,走在近西蛮的墙边望着被雨笼罩着的山谷,吐出一句话:”等最后两个月结束后,一定要和将军说下,让他放我回去过会儿好日子。“
”王哥,哪里还有两个月,分明只有一个半月了,听说下一批轮换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士兵接过话来。王哥嘿嘿的笑着,走到士兵旁,搂着他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这半个月你演的很好,萨戈牙,可惜最后还是露了马脚。”
士兵一脸不懂的看着王哥,询问道“王哥,你在说什么啊?什么露马脚,什么萨戈牙,我怎么没怎么听懂啊,王哥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了。”话还没说完,士兵的胸膛被一柄利剑刺穿,王哥笑眯眯地拍着他的脸,看着他难以置信的表情,王哥淡淡的说:“好久没跟蛮子说话了,想听听他们怎么学我们说话,可惜你学的还是不太像,这舌头怎么就捋不直呢?最后,我叫黄哥,不叫王,并且,那首歌不是如同我这样唱的。”
“是嘛,那就让我好好问问你这个黄哥。”士兵突然收拢了所有表情,吐出话来,左手快速拍出,击向黄哥的护心镜。只听得“乒”的声音震荡在两人中间。
两人同时瞪大眼睛,喊出“软玉护心镜!”“化金手?”
两人撤开一定距离,士兵从黑甲中取出一些粉末涂抹在自己的伤口处。
黄哥活络下手脚,笑起来:“看来我接这个任务是对的,钓到了这么一条大鱼。清明时节到了,该是给那些无名鬼送葬的时候了。记住,杀你的是你黄大爷黄左田。到了下面见到阎王报我的名字说不定还有好多你族人等着你呢。”
“哼,大言不惭。”面前那个士兵眼神凶狠起来。
“哟,作为一个萨戈牙还学会了成语,真的不容易。看在你这么卖力的份上,给你点体面的死法,要不就拿着你藏在手心的那个小虫子杀自己算了?”黄左田慢慢伏下身子,军中标配的铁靴发出吱呀声,右手抄出盘在腰间的软剑,“刷”的一声抖开于这茫茫大雾闪出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