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威胁他了?
虽说强龙莫压地头蛇,按杨文清的初入境况,即使出身高尚,到底也不该惹了这南阳首富,可若是他表现有一丝退让,说不得在薛福山眼里他就是个好拿捏的,原本这事若薛阳自己上门那也就算了,但薛福山现在巴巴的上来,这其中的含义就不言而喻了,所以杨文清根本没打算退让。
因此对于薛福山暗示的威胁杨文清心中虽忌惮,但语出却是丝毫不退,”正如薛首富所言,本官还年轻,正是身强体壮之时,精力十足的,这点小事也不过是转转脑子罢了。”
薛福山听了只觉眼前这人猖狂极了,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虽然他们之间各方面都相差很大,但这样直白的说他老简直是欺人太甚!
杨文清嘴毒的怼完了薛福山也没给他反击的机会,背着手晃悠悠的绕着被捆成粽子跪地上的薛阳走了一圈,然后半蹲了身子,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你呢?软粽子,可敢接下我的讨教?”
淡淡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打趣,薛阳梗着脖子,埋藏在肉肉下的青筋被气得忽隐忽现。
软粽子?......太欺负人了!
杨文清看他一副想吞了自己的模样,笑了笑,拍了拍没有灰尘的素手回身看向异常沉默的薛福山,他嘴角的笑意没隐,明明如和煦的春风拂面,但看在薛福山眼里却是大大的挑衅。
薛福山很生气!
可同时他更知道,他可以生气,但明面上绝对不能表现出来。
眼前的县尊年纪轻轻,看着像精雕细琢没有威胁的玉树,但人却是探花在身,更重要的是他出身太康百年书香世家,这里面的底蕴绝不是以往接触的那些只用小钱就能打发了的宵小能比拟的,薛福山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士农工商,他只在底端,这也就决定了,即使他在南阳是说一不二的商大王,但面对于此人他不能得罪,至少此时的明面上不行。
看着杨文清那样一张笑得无比温和底下却心机深重的脸,薛福山忍不住拿嫡长子薛阳一起比较,从此人开口他就晓得论心机薛阳是比不上了,颜值人更是天下公认的如玉公子世无双,而他儿子却是赘肉一身肥肠满肚,学识人是一榜探花,天下闻名,而薛阳却是满头草包,渣渣一个,都是一‘霸’,只不过地域不同,怎么会相差那么大呢?
想到这里薛福山看向薛阳的眼光真是恨铁不成钢,异常的复杂。
杨文清觉得薛福山的目光极为诡异,此刻他就站薛阳身边,薛福山的眼光对着他的方向,自然而然他就代入了自己,他不知道薛福山准备怎么打倒或是结交自己,但面对这样的眼神他小心肝还是忍不住抖了抖,后边会怎么样发展杨文清不晓得,但眼前他却不愿意在这里和他们纠缠了,他早饭才吃一半呢!
于是就道,“薛首富一大早来,早膳可用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扰到我用餐了,快滚蛋别碍眼了!’
而这样的逐客令商海沉浮多年的薛福山根本不费劲就理解了,他倒也没含糊,”家中老母年岁已高,若乍然不见长孙,想来得有一番波折,还请大人让商民回去与母亲商量一二。“
杨文清听他没有直接拒绝,怔了下又想到沈衡说的薛阳不是他最爱的儿子那句,一时看向这父子两心思复杂无比,面上却不显山露水道,”早闻薛首富是孝子,如今可见实乃感人心魄,我大晋以仁孝治国,若我不准就真是罔顾人伦了,就如此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