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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梦想的尾巴

周末,天气酷热难当,街上的行人拖着沉重的身体,步履艰难。

难得的休假,对程杰坤来说,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蜗居了,开着空调,呼呼吹着凉风。张少飞,作为一名合格的跟屁虫,早早就来了,两人一人吃了一大碗热腾腾的面条,呼呼在沙发上喘着气。

这个房子,是个简单的一居室,离程杰坤上班的地方很近。为了避开早晚高峰,不用每天起个大早,他从家里搬了出来,也乐得有了自由的空间,不用每天听长辈唠叨个没完。只不过,房间不大,多了个张少飞,显得满满当当的。

两人的身材都差不多,只不过毕业之后,不能每天在球场挥洒汗水,都有些发福。相比之下,程杰坤瘦点,肌肉远不如当初紧致。自从毕业之后,人就像溪流汇入江河湖海一般,隐没在社会的这个大染缸里,什么足球,什么梦想,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让程杰坤唯一欣慰的是,还有张少飞这么个志同道合的好兄弟,虽然所有的一切都快要磨平了,但他们对足球的热情依然狂烈。足球对二人来说,是极重要、极痛快的事儿,可在别人的眼中,却成了不务正业。两人也不屑多做争辩,要不是现实所迫,谁没有个追逐梦想的勇气?

程杰坤第一次接触足球,还得从国足打进世界杯的那年开始。那时,校园里流行收集卡片,有一套世界杯32强的卡片,最后集齐了没,他不记得了,只记得那是一次全国的狂欢!电视、报纸、街头巷尾,哪哪都在讨论着足球,关注着国足。从那之后,他逐渐认识了足球,认识了那些耀眼的球星,拥有了第一个属于自己的足球。

可是,越是了解,越是气愤,国内人口这么多,竟然找不出11个出色的球员!世界杯4年一届,到2016年一共举办了20届,中国队竟然只冲进去一次,而且小组赛全败出局,想想都来气!阴盛阳衰,反而是女足打得风生水起,不仅是女足世界杯的常客,还拿到过亚军!

中超强队恒大球员,郑智,1980年出生,可以说是老一辈的球员,依然状态火热,打着首发,充分说明了这位传奇球员的职业精神和竞技状态。不过,也从侧面看出了,近几年没有多少出色的球员脱颖而出。虽说足球的培养,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但球迷们迫不及待的期盼和赤裸裸的现实,形成鲜明的对比。程杰坤一直都把郑智视作偶像,也许他早该退役了,但是他无法后退。

作为后知后觉的一代青年,就算有了觉悟,但努力是肯定来不及了。就像程杰坤,错过了最好的成长时间,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成为一名职业球员。这也是两人的一大心病,作为男人,他们并不缺从头再来的勇气,却是缺了从来再来的机会!

不过,程杰坤还有一帮喜欢踢球的伙计,他们经常在梦想的边缘苦苦挣扎。这个小团体一共有10个人,干什么的也有,有在业余球队效力的,有在做足球比赛解说的,还有像程杰坤一样的,干着与足球毫不沾边的工作。

郊外,有一座不知名的山,山顶,有个破旧的球场。也许是因为太偏僻了,城市不停的发展和建设,愣是没有注意到这里。这里理所应当成了程杰坤等人的天堂,球场是土场,没有草皮,地面倒是很平整。球场没有边线,他们就用几个背包围起来,球门没有球网,他们就找材料弄了个不伦不类的球网。

程杰坤打开手机,那帮兄弟传来了简讯,强烈要求他组织一场比赛,距离上一次踢球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他看了看窗外炽热的阳光,锁上了手机,大声咒骂着,“NND!好不容易周末!出去踢球多过瘾!你看看这鬼天气!都快把人烤熟了!”

“坤哥,夏天就是这样啊,斗天斗地,咱也斗不过太阳啊!”张少飞摸着有些滚圆的肚子,人总是越大越容易妥协,他想起了那句至理名言,“假如生活**了你,不要反抗,不要挣扎,尽情享受吧!”

“享受个P!收拾家伙,准备出发!”程杰坤心一横,下定决心,就算天气再热,他对踢球的渴望,战胜了理智!他火速整理好东西,并给一众伙伴传了简讯,似乎生怕自己后悔似的。他很清楚自己的脾性,不逼上一把,什么也做不成!

“我靠!这么刚?”张少飞看着火急火燎的程杰坤,楞了,这样的天气去踢球,要不虚脱,要不直接就得脱层皮!

“张大闺女!咱能不能不磨叽!”程杰坤已经全副武装,站在门口。他穿了一件白色的运动背心,不是球服,这样的天气,穿得越少越好。

两人就这么风风火火出了门,打开门的瞬间,屋内的冷风消失,屋外的燥热扑面而来,才刚穿好的衣服,一下就湿了大半!不过两人谁也没犹豫,踏着热浪一路前进,青春就应该有几次不顾一切的疯狂!

程杰坤开着一辆破的不能再破的桑塔纳,车本是张少飞的买来练车用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他把车窗开到最大,热风呼呼吹着,车里就像桑拿房。他拍了拍烫手的方向盘,挂到了4档,“阿飞,你什么时候能修修这破车!至少把空调弄好啊!”

本来就有些微胖,张少飞的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已经把外套脱掉了,躲在车顶的阴影里,“坤哥,这破车也不值得修啊,而且我又不常开。”

“你说你又不常开,还买来干嘛?驾照拿到了吗?”程杰坤吐了吐舌头,拿起旁边的毛巾擦着汗,自从自己考了驾照之后,张少飞也跟着非要考一个,可笨得出奇,只科目二就挂了3次。

“马上就过了!我给监考的教官弄了两包好烟,这次一定手到擒来!”张少飞嘿嘿笑着,本来觉得考驾照是个简单的事,毕竟全国有那么多人会开车,肯定难不倒哪里去。不料,几次尝试后,每每吃瘪,不得不从其他学员那里,学来这么一手。他一直以程杰坤马首是瞻,自然觉得程杰坤更加的了不起,自己不论在球场还是生活中,都差了一个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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