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有了意识的时候,突然一张苍白的脸挡住了我的视线,与我面对着面,仔细一看,居然是小兰。只见我们的四肢都被铁链锁的结结实实,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伴随着一簇急促的呼吸与心跳,我猛的睁开眼,土黄色的窗帘,贴着硬汉史泰龙海报的墙面,分明是自己的卧室。几乎同时,手机响了起来。
我打了一个激灵,手机的屏幕里,显示的正是是小兰的来电!
“我给你找了陈医生,你去找他看看,对了,冰箱里有速冻饺子,你自己煮吧”
“我没事,皮外伤而已”,愣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陈医生,陈医生,我心里默默的回忆着这个称呼,似乎好像听说过,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不是最近头痛吗?陈医生不是外科的”,她补充说道。
“我。。。好吧,咱们什么时候能见个面?”
“我最近忙,总加班,而且。。。而且可能还要去外地参加会诊”,她的话语里充满无奈。
“好吧。。。”
工作在她眼里比我重要,这一点让我说不得什么,即使这次回来,她没有去车站接我,我依然相信那是工作的缘故。咦,头疼是最近才出现的,好像没跟任何人提过,她是怎么知道的?愣了一会儿,想了想,可能是之前聊天时不经意间提到的吧。重要的是,我们很长时间不曾见过面了。
其实最近的头痛倒真的没什么,让我担心的其实是自己糟糕的状态。噩梦不断,有时候甚至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区别。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之前听小兰说过,那个陈医生精通心理学,也许此行真能解决自己的问题。
来到小区的地下车库,通风口的风扇让这里的光线忽明忽暗,找到自己的车后,奇怪的发现四周的轮胎痕迹很多。咯哒一声,我打开了车门,进到驾驶位。汽车的引擎声响了起来,还好,车没有什么问题。
驾车来到了大街上,大力驾车带着我执行任务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按照小兰发的地址,来到了一个民办的小医院。一路上,我注意到,一辆黑色小轿车一直尾随在我后面,直到快到医院时,才拐到岔路去了。
“你好,我找陈医生”,我向前台说明来意。
“您好,是李先生吧?”,一个小姑娘礼貌的回到。
“陈医生在吗?”,我忽然有点烦躁。
“好的,陈医生在106室”
“谢谢!”
在走廊的尽头,就是106号诊室,只见门牌上写着“精神科”三个字。
被允许进入后,眼前坐着一位颇有几分英气的中年男子,见我进来,他把姿势面向我,露出淡淡的笑意,这就是小兰多次提到的人,我对这位陈医生真是又好奇又鄙视。
“请坐,李先生”,他淡淡的说。
我顺势坐在了椅子上,同时关注他如何继续。
“早上吃饭了没有”,他抛出的第一个问题差点让我把早饭吐出来。
“这个,吃过了”,我尴尬的答道。
“不要紧张,我只是想来个轻松的开场白”
确实,这么一说还真是让气氛轻松下来了。
“能把诊所开在民办医院里,那一定是很有实力的”,我接着他的话继续说到,恭维他一下,免得真被当作精神病对待。
“哈哈,我喜欢自由一些,做自己想做的事,不想做时,没有人能因此让我难堪”,他似乎话里有话。
短短的交锋,就已经让我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一般。
“你知道PTSD吗?”
又称创伤后应激障碍,他解释到,是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受伤,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核心症状有三组,即创伤性再体验症状、回避和麻木类症状、警觉性增高症状。
我愣住了,他果然道出了我心里最担心的部分。可是,自己身上,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样的问题的?隐约中感到,心里的一团黑雾将真相包裹的严严实实。
“你是说我,得了,此症?”我尽量克制自己的好奇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