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顾一看,是一个石室没错。那种被挤压的感觉消失了,这让我感觉好了许多。头顶的石壁离我至少还有5米的距离,仔细一看,居然成井字形,好似有了凸起的房梁,虽然谈不上美观,但的确能起到很好的加固作用。身旁是一面墙,由于无法同时看向左右两边,只能粗略估计它宽度在10米左右。
我摇了摇头盔,发现在这么大的空间里,头灯有限的照射面积就显得力不从心了。铁盖似乎也注意到这一点,只见他拿出一根酥油火把,站在了大家中间。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大家分开查看一下,一会儿在火把的位置集合”,说完,铁盖引燃了火把,插在石壁上的一个缝里,石室里立刻亮了许多。随后,他又摘掉了挂在腰间的信号绳,把它系在了火把上。
“你们怎么不动了,找到国师他老人家了?”,步话机里忽然传来胖子的声音。
“还没有,但我们遇到一个石室,准备查看一下!”,我对着步话机回道。此时,贺老六他们已经开始向纵深方向移动。我见他们的头灯与我越来越远,不由的心慌起来。
在火把亮光的配合下,石室的面积总算露出了端倪。一眼望去,那对面的石壁,离我至少15米远,这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这么大的空间,进入的通道居然如此狭窄,实在是不合情理。
我向前走着,地面给我的感觉很平整,就像被特意打磨过一样。这么工整的地方,国师的棺椁很有可能就在这里,这么一想,突然觉得信心大增。
走了大概5米出去,地上好像出现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我急忙把头灯的焦点对准了它,没错,但这不是一根普通的木棍,它的一头呈现出焦黑色,用工兵铲轻轻的砍一下,掉落了一些木炭。我当即就吃了一惊,这是一把已经燃尽的火把,只是与我们的专业火把相比,显得有些粗糙。难道在我们之前,这里已经有人来过了?
带着这个疑问,我又向前走了几步,这下可好,我被眼前出现的东西吓个正着。就在我身旁的石壁脚下,居然坐着一个人。
没敢发出声音求救,怕惊动墙角这位,反而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你好,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我哆哆嗦嗦的问到。
然而这个人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睡着了一般。猛兽在发起攻击之前,反而会比平时更安静。这个人,难道对我蓄势待发?我急忙掏出百辟宝刀,又问了一句,还是没有回应。于是壮着胆子,我把头灯对准了他。
当墙角亮起来的时候,眼前的迷雾一下子消失不见了,身体也放松下来。因为,那只是一具干尸。这玩意儿我在芝加哥大学见过不少,早就免疫了。
干尸归干尸,但是,它的来头,却是一个迷。我走上前去,用刀当做工具,检查了一下干尸的行囊。脚下是一双无胶的布鞋,一身扎染的蓝色粗布面料衣服裹身,这明显是民国时期的打扮。再一细看,他的腰间还挂着一个防身之物,上有突出的利器。正是这个东西告诉我,此人很有可能就是个摸金校尉,那个利器正是摸金校尉常用的工具,探阴爪。随后,又在他的颈部,发现了一个摸金符。
在确认了他的身份以后,我反而开始担心起来。以摸金校尉的能力,怎么会困死在这个地下石室之中?从衣物上看,穿戴整齐,没有破洞和撕裂的地方,这至少可以得到一种可能,他没有外伤。再看他的姿势更是奇怪,头部紧靠着石壁,双手自然下垂,双腿平放在地面上。只要是正常人,在一个地方坐久了以后,多半就是这种样子。即使是中毒身亡,也多少会呈现出非正常的姿势。那么,所有现象就只有一个结论可以说的通,他是正常死亡。
急忙站了起来,一股热血直充我的脑门,一时间头灯的光柱开始无规律的摇晃起来。但我心里却越来越清醒,因为这至少证明,这里面没有对人造成物理伤害的东西,甚至连一只老鼠都没有。而且,也许那人是自己慢性病发作了才导致这种下场,也可以说的通。
看了一下附近,发现再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于是捡起探阴爪,放进自己的背包里,说不定会用的上。前面大概还有十米的距离,不知道他们三个有没有找到棺椁,带着满心的期待,开始继续往前走。
又前进了十米左右,忽然见到前面有一个亮点,难道是贺老六他们也到了这个方向?我紧走几步,头灯的亮光渐渐失去了作用。那也是一个火把,同样插在了石壁的缝里。而本来以为会到达尽头的石室,就像开始的时候一样,以火把为起点,又出现了新的空间。
火把之下,只有我一个人。刚刚在我心里埋下的希望,瞬间被击的粉碎。是继续向前,还是转身回去?
不对,这不可能!我立刻转过身,向着来时的方向,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