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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距离之殇

三年前,吴和刚孑然一身来到钢铁森林中,他始终带着方霞的牵挂,哪怕是临时工,搬砖他也干,他就这样住在公园里,一天只吃一顿饭。在这个城市里留着自己匆忙的身影,他沉默寡言,埋头苦干,不像其他人一样抱怨,当又累又饿到不能忍受时,他就拿出方霞的一块手帕默默想念。在一家公司做清洁工时,被人看重这种品行,推荐他当了小区保安。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西装革履,不愁吃穿,他暗下决心一定让方霞过上幸福的生活。

村中,方霞每天做着农活,一边思念着远方的吴和刚,她停下来时就看着城市的方向喃喃道:“他现在在干啥呢?”就这样过了两年,他们过着彼此思念却又不得不为了将来的生活而分居两地的生活。有一天,吴和刚看见一个喝醉的女人跌跌撞撞的走进大门。“这不是C区的女人吗?”女人一下摔倒在地,吴和刚连忙走出保卫室去扶她。“别动我!你们这些男人,都是禽兽!”估计又跟丈夫吵架了,他摇摇头,勉强把她扶起来,送到家门口。女人身上淡淡的香味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他还是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冲动,把女人扶进房间,坐在沙发上,准备走时。女人又一把抱住他,神情已经恍惚了。“别走...”吴和刚忍不住了,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方霞的手帕掉在地上,这一晚,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悄然改变。

吴和刚也开始西装革履,他每天和女人过着高兴的日子,只是他始终不说的是,他已经是一个丈夫和父亲,遥远的距离隔开了一切,心灵的纽带被这金钱、美色割断了,只是方霞还傻傻的开心今年过年吴和刚该回来了。越到年关,吴和刚的心就像被一只手紧紧地捏着,他背后似乎有人在低语。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最后,他决定今年还是不回家,他要找个机会解决这一切。他寄了一部手机和年货回家,然后说自己不回去了。方霞十分疑惑,当初说过无论怎么样在第三年都要回来,她以为那坚强不可摧的心渐渐动摇,她开始不安。吴和刚以为一切都已经解决,至少现在可以拖一会儿,他有自信可以同时瞒着两个人。年过了,一个月一个月的日子在吴和刚看来就像白驹过隙一般,而方霞终于忍不住了,她坐上了去城里的车。她找到他曾经在的工地,她找遍了城市了角落,还是不见自己的丈夫,她失魂落魄,天真的以为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

夜晚降临,黑暗笼罩了每个没有灯光的角落和人心。阴影中,人们为所欲为,因为谁也看不到。方霞走在一个小区门口,她无言的看着里面的房子,他想起吴和刚拍着胸口说一定会让她娘俩住上大房子,她累了,她坐在路边的一个椅子上。这时她看见远处走来一男一女,两人打情骂俏十分亲昵,可方霞的瞳孔渐渐长大,进而流出了泪水。那个男人,不是吴和刚吗?不是不是,应该是别的长得像的人,但,男人也看到女人,两人走过来。看见方霞,男人愣住了,夏初的夜晚不算凉爽,可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冻结了,接着又沸腾了,方霞上去撕打着,三人像舞台上的表演者,最终那个破坏了他人幸福的坏人死亡,落幕。吴和刚把方霞埋在了树林中,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互相扣着,他以为天衣无缝,可是那天方馨走到了那个小路上,当时她背对着吴和刚,但吴和刚以为被发现了,于是他决定再杀一人。罗隐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把一切托出的男人,被警察铐上手铐,坐上了警车。车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中准备开走时,吴和刚突然想起他把方霞的尸体和方馨的尸体一起放入馆木中:“方霞至少这个不会怪我吧。”他苦笑,跟着警车扬长而去。

方馨无言,罗隐轻轻地说:“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方馨说:“可是我没有在村里做过什么事情,我只不过在森林里吓他而已,是谁把他赶出村的呢?”罗隐一愣,他转头对着村中,方霞那残缺不已的灵体对着车的方向,笑着。

“不好!”可是一切都晚了,警车突然爆胎,车子打滑向路边的树猛地撞去,幸好警车经得起撞击,车玻璃莫名碎了,吴和刚被一块玻璃插中脑部,当场死亡。

夏风悠扬,吹过每一条街道,阳光的照射下,大地上的每个人看着都这么普通、平凡,掩盖着每个人内心的暗河。方馨看着学校门口那个和其他女生说笑回家的男生,默默转身,罗隐站在她的身后。“罗隐,是不是世间人都这样薄情。”罗隐手举起一个铃铛,“不知道。”他接着摇了摇铃铛“但你是我见过的很善良的一个女孩。”

方馨笑了笑,纯真,无暇,一阵风吹来,罗隐眼前已经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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