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皮皮！”实在是陶貔脸上的表情太过幸灾乐祸，龙二越发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你就是故意的！”

“你想多了。”陶貔摆手，虽然主要原因确实在她身上，可是谁能料到化形符放久了还会减效的，“是你自己的太弱了，没撑住！”

陶貔为自己找了个理由：“化形符虽然能助你恢复人形，但是需要你自己后期维持，你见过能使用符箓的普通人吗？”

“没有。”龙二摇头，果然被陶貔骗住，也忍不住思考起来，难不成真的是自己的问题？好像刚刚是有那么一瞬间灵力不稳，自己才变回来的。龙二想起自己刚才从半空中三百六十度翻转后，啪叽一声掉在了地上，又揉了揉屁股。

“还摔坏了我的百鸟朝凤套盘，今天就不追究你了。”陶貔大度地说道，打乱了龙二的思绪，怕他再多想。能用符箓的普通人其实是有的，不过极其稀少罢了，按照龙二的见识应该是遇到过的，不过肯定没记住。

没想到陶貔会这么大方，龙二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抖掉身上不小心溅到的水珠。还叼来垃圾桶，把地上的碎片用尾巴扫进去。

“有客到了。”陶貔转身看向门口，一只肤色苍白，骨节细长的手，缓缓推开了大门，外面的热风涌进来，在地面上打了个旋。还没看到来人的全貌，陶貔脸上就带上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有意思。”

“来者是客，坐吧。”陶貔一个转身，就坐回了电脑椅上，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前方，龙二适时地推了一张雕花木椅出来。

“看来陶老板还记得我。”来人笑了一笑，撩开长衫的后摆在木椅上坐下，姿态从容，对陶貔的态度熟稔得像多年老友。

如果按照见面的次数来算，陶貔和他也称得上老友两字，毕竟断断续续的，也有三百年了。

“厉老板说笑了。”陶貔客套着，“看厉老板气色不错，最近生意应该也挺好的吧。”

龙二看了看陶貔，又看了看椅子上坐着的人，陶皮皮的脸皮这是越来越厚了啊，对着一个满脸死白的厉鬼说气色不错，语气还这么认真。厉害，不愧是陶皮皮。

“托陶老板的福，还过得去。”厉老板也一副把陶貔的话当真的样子，“陶老板这里最近挺热闹的嘛。”

厉老板厉弘，一只死了五百多年的老鬼，生前是明武宗正德六年的一个儒生，现在还是死时的装扮，头戴黑色四方平定巾，身穿青色圆领大袖衫，脚上是一双白底黑面皂靴，身长七尺，面目清秀，若不看脸色，恰恰好一个儒雅的青年书生。

厉弘原来不姓厉，厉字姓是他死后自己改的。就是这么奇妙，生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死后却成了威震一方的厉鬼。

“哪能跟厉老板比，我可没厉老板潇洒自在。”虽然厉弘已经是个死鬼，可人家至少天大地大来去自如，只要不自己作死，“厉老板又弄到什么好东西了？”

陶貔说完，看了一眼手机：“哎哟对不住，这时间到了，小店要关门了。”说完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要送客。

“怪我怪我，今儿来得太晚了。这不东西刚到手，就想让陶老板掌掌眼，一时竟忘了你这的规矩。”作为多年的熟客，厉弘自然清楚陶貔这两点开门五点关门的惯例，当下也不犹豫，跟着站起来就往门口走，“等明儿陶老板开门我立马过来，陶老板可得给我留点空。”

“这是自然，能让厉老板看上的东西，我也想见识一下。”陶貔无奈，不是不愿，只是以她现在的能力，每天也只能让杂货铺维持三小时，但是这不能明说，只能让厉弘爱怎么想怎么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