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具有很强伪装能力的亡灵突破封锁线，它们沿着偏僻之地逃窜，沿途十数个村庄遇害。一个月后，古卫寻找到腐化后自相残杀的两者，悉数击毙。”

最终腐化了吗？或许，梦里那样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云凡叹了口气，他本想立刻让修格斯退下去，可又想起了一件事。

“修格斯，我们很久没带小雨出去过了。”

“少爷，这很危险。”

“可也不能一直把她关在家里。”

“再等等吧，等到比较平静的械武季再说。”

“好吧……”

“那我先去守着小姐了。有事再叫我。”

修格斯行了个晚安礼退下了，云凡叹了口气掏出械脑连上冥网，给自己曾经的老板发了条信息。

“大叔，你那有能当黑色的宠物史莱姆吗？”

消息回的很快，看来这个中年大叔还是没改掉熬夜的坏毛病，这样的话他的发际线估计也没守住。

“奇了怪了，什么时候流行起黑色史莱姆宠物了？今天下午一个结巴女孩也放着彩虹史莱姆不要，非要黑色的。”

结巴少女?是惊鸿？云凡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黑色史莱姆不多，等两天我给你寄过去，你地址没变吧？”

可能是人上了中年还熬夜导致记忆堪忧，大叔飞快回了第一条信息后，半天才想起回第二条给发呆的云凡。

“没改，谢了啊，大叔。”

云凡都要把械脑收起来了，大叔却又飞快地回了一条。

“说了多少遍，叫大哥！(??へ??╬)”

看着那个愤怒的表情，云凡耸了耸肩没理会，伸手掏出随身携带着的记录仪，手指摩挲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记录这个故事。

“人能有多丑陋？”

“人能有多愚昧？”

“人能有多疯狂？”

“四百面前，一场亡灵天灾波及几万人，谁会知道，最初的起因，只是一个村子的愚昧、自私和残忍……”

“没人能开解小雨的罪孽，哪怕她曾经有多无辜。别人的残酷，从来不是你残酷的理由。可惜，能做到这点的人能有几个呢？呵呵，我又有什么资格来说这样的话呢？人，总是在重复过往的错误……”

“复仇的终点是毁灭，而毁灭之后却不一定能迎来新生……”

“我不知道，不知道这场悲剧该归于古时人们的愚昧，还是人性本身的丑陋。或许，或许永远不要知道的好……”

话尽于此，云凡也不知道该些什么好了，他切到绘图板，彩色在他指间洒落。

青草，蓝天，带着花环的小女孩在前面奔跑，风轻轻卷起云朵似的裙摆，露出的匀称干净的小腿有着让人怦然心动的曲线。面容模糊有些笨拙的男孩在后面追着，嘴角是天真无邪的笑容。

云凡凝视了自己的作品两秒，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抬手涂改起来。

“果然，我是还比较喜欢红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