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鱼人没开口，但话语直接响在云凡脑海里，不，不能说是话语，而是能被直接任何有智慧的生物理解的意念。

一旁的鬼幽惊诧地看了老鱼人一眼，然后询问似的看了云凡一眼，云凡比了个手势让他什么都别想。老鱼人肯定读到了云凡的这个想法，不过看起来他对谁来负责交流没有意见。

“您好，不知该如何尊称您？”

“你不是知道了吗？就叫我摩根萨满就好，这是每代先知都会继承的称呼。”

“好的，摩根萨满。”

“孩子，不知道你们从何处来，又为何而来？”

“我们从遥远的异乡来，只是为了找一件物品。在海上，我们遭到了另一群鱼人的袭击，然后被那位潜行者大人抓过来了。”

云凡尽量不去想过多的事情以免泄露机密，这种类似催眠自己暂时忘记某些信息的行为当初在梦境里面对古卫也用过，在说谎极易被识破的场合这种小伎俩很有用。毕竟，片面不全的真实信息有时候比谎言更能诱导人。

“那是古老氏族，他们一直都很排斥异族进入海洋。芬杰说你们还遇到了老白眼，能从他手里逃出来，孩子你实力不俗啊！”

“是我的同伴救了我，摩根萨满你能放我们离开吗？我得去救我的同伴。”

云凡企图忽悠摩根萨满放他们离开，不过都说人老成精，这老鱼人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这片海洋如同无尽的知识，一个人哪怕穷尽一生也无法探寻它的每个角落，你又该如何寻找失落的同伴呢？”

“但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别急孩子，急躁是你们年轻人最常犯的错误。事实上，我们也需要你们的一些帮助，作为回报，我们也会帮助你们。”

帮助，这个词云凡一听就警觉了起来，前几天做梦的时候也有个女孩要跟他互帮互助，然后他就被坑了。如今，这老鱼人也想忽悠自己？摩根萨满出场时自带的智慧、慈祥、宁静这些高格调光环都消失了，在云凡的眼里，现在老鱼人的脸上只有“忽悠”两个大字。

“孩子别激动，你仔细想想实际上你们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友好地合作总比我们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面要好得多，不是吗？”

那我还真得好好谢谢你们啊！

尽管理智上知道这可能目前是最好的结果，但云凡心里还是憋了一股气，事实上，任何人没有选择的被强迫去做某件事，哪怕知道这件事是对自己好也都会有不爽的感觉。区别只在于，有的人能用理智压住情绪，而有的人选择让情绪主宰自己。保持理智还是做最真实的自己，哪种方式是对的，只要遵从自己内心便好。而云凡一向都是从心所欲。

摩根萨满企图忽悠云凡，但手段着实不高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云凡深知，真正的忽悠宗师会让你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无论任何时候，你得有独立思考的能力，才不会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云凡扭头去和鬼幽交流，老忽悠也不阻扰，几乎只有云凡一个人在说，两人很快达成一致意见。并不觉得自己在做无谓事的云凡这才向着摩根萨满点头了。

“好吧，我们答应。”

摩根萨满吩咐了旁边八爪鱼人一句，八爪鱼人却是犹犹豫豫的，摩根萨满抬手摸了它的头像是安慰了一句后，八爪鱼人才举起左手里的法杖，右手中微光凝聚。

“等等，你们这是要干嘛？”

“一个让我们交流更方便的咒术。”

是吗？云凡警觉地盯着八爪鱼人看，没有黑暗、没有呢喃、也没有不详的气息，这咒术不像是邪教徒那一套，不过这八爪鱼人越走越近干嘛?放咒术不是站在原地就好了吗？

“砰~”

“砰~”

这是法杖敲在头上的闷响，下意识要躲闪但被背后潜行者按住的云凡瞪着眼睛看着那个八爪鱼人。八爪鱼人被他看得似乎有些胆怯慌乱，但实际上云凡已经意识溃散了。八爪鱼人力量不强，敲得也不疼，但被敲了一下后，云凡就觉得困倦从身体每一的地方涌出来要将他完全吞噬。唯有不受控制的大脑还在宕机边缘挣扎着，要在心中吐出最后一口槽。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物理系近战法术？兄弟你很有前途啊，来和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