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神色大变,道:“慎言!这话可不好说,要掉脑袋的!”还不是一人之事,如此事真是人为,那可比纵火严重太多,恐怕动辄株连九族,死都算是轻的。
林灵冷笑:“我开始也未曾往这个方向想,可为何偏偏这样巧?村里几乎所有患病的人都是接触了死畜之后才得的病。这死畜从何而来,村长可想过没有?”
林启忙道:“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可大家乡里乡亲的,有何种深仇大恨,要做出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情。”
听了林启这一席话,林灵突然笑得温柔似水,道:“你去忙吧,我自己看看。”
直到半夜,方才在一本古籍上找到一病症。林灵觉得此病症与这次的疫症十分相似,此症名曰:热症,最初在动物中发现,人食用患病动物后大病,后来该病发生不详,接触病死动物即会病发,且人、畜互相感染。
据书中记载,此病曾经横行整个天下,连当朝京城也陷入恐慌,后有一女,自称:毒医仙,以三种奇毒攻克此病。此三毒乃是:断肠草、番木鳖、马钱子。
但药方分量火候因年代已久而失传。
症忧愁时,只见一妇人走来,杏目含烟,亦乃佳人。这是王凤的妹妹王彩。
王彩摆碗筷至林灵面前,道:“你今日辛苦了,且歇歇,用饭吧。我给你留着的,在灶上温着,还热乎呢。”
林灵应下,道:“多谢婶子,我这一日翻书,虽有所得,但可惜不得其中精华啊。”
王彩道:“有所得也比没有好,天饶人时自有体恤,天不饶人我们人是做不了什么的。你也不要太过忧心,想这个想那个的,最后自己也非得倒了不可。既这样,不如轻松些,左右多不过几日去。”
林灵叹道:“婶子,你道我愿意辛苦可是?实在形式紧张,我这里得了方子,却又不知分量,可不忧么?”
王彩道:“这应症之方吃不死人,既有了方子,慢慢试着也就知道了。”林灵苦笑:“我的好婶子,你道这是那补药不成?这药方乃是断肠草、番木鳖、马钱子这三味剧毒之药配成,分量火候稍有差池便是一条人命。”王彩吃惊道:“这可都是奇毒,随便一样沾一沾都要命,你可看错没?”
林灵说道:“我见到方子,反复翻了好几遍,看得真切。”王彩见她说得肯定,便叫了当家的来,将经过,道:“夫君你是怎么个看法?”
林启因瘟疫之事糟心得很,一听此言,道:“既然方子,不论如何也该试试,总比等死好。”因和林灵计议:“我去搜罗那三味药材,你可推测用量,但求能够成功吧。”林灵道:“若分量火候出了问题,又当如何?”林启道:“无妨,先试着,让人试药之前先说清楚,若是死了,那也是命。”
林灵听了这话,有些诧异,他竟有这样的胆量。不过,取舍有道,这也正常。因道:“村长果然果断。如闹出事来,我该承认的。药医不死症,这个道理我自会分说。”
王彩摇头道:“却不是这样的。若是不医,可称药医不死症。然医者若是医了,医死了人,又不是这么个法,你该早早明白。如何治人?还要细细追求才是。”
林启道:“夫人何苦操这心!早早歇着方好。纵在这屋里操上一万分的心,终究没什么用。但是倘若真有法子治疫,就算有些小人仇恨,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