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民警感染过?”我愤愤不平的问道,倒不是我希望民警被感染,只是我不想那么倒霉成为那第一人。
“......”老许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吐出一口浊气,“有啊,怎么没有,天天和“艾感”接触,他们倒是想着死了一了百了,可我们的民警有家有室,白白毁掉了大好的人生。”
“可我们是警察呀,身上穿的是警服。”老许不等我接话,悠悠的叹息道。
医院很快就到了,民警和护士们一前一后的抬着马辉他们两个人,往急诊室赶,我就跟在队伍的后面。被绑成粽子一样的马辉很快吸引了医院里人群的目光,纷纷驻足围观。
“等着,只有你们弄不死老子,老子就弄死你们,老子要把艾滋病传染个遍!”马辉虽然被绑得严严实实,甚至头上都带着头盔,但是嘴却是没有办法堵上的,一路叫骂着。
听到艾滋病,人群一下子散开了,只敢隔着门缝窥视。
急诊室里,马辉两人并排躺在一起,在老许的授意下,医生先给他们一人打了一针镇定剂,才开始抽血化验。
医生带着橡皮手套,面罩、护目镜、口罩一样不少,挨个给我们抽血之后,又对我脸上的伤口冲洗消毒,考虑到是带血的针,不管有没有病毒,都还是给我打了破伤风,才让我到外面等结果。
医生继续处理马辉和小个子的问题。
9根钢针,一个打火机,马辉如此不配合的情况下,到底要如何取出来,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小个子那不明原因的抽搐症状更是无从下手。
但老许告诉过我,不管多棘手,这两个人都必须收治,只要死不了,吸毒成瘾的人就要进戒毒所,就算真的有艾滋病,那也要收到“艾感”专管所去。强戒五所收治不了的,就送到其他条件更成熟的大单位去。
我也无心再管他们的事情了,现在我唯一关心的只是化验结果。
空荡荡的急诊室走廊里,就我一个人坐着。在来的一路上,老许讲了很多“艾感”人员的事情,也讲了民警的事情,说有的潜伏期长到二十多年,就算感染了,也会像正常人一样,单位也不会遗弃我的。
我都已经想好了感染以后我要怎么样生活了,首先单位要赔我一大笔钱吧,我这个好歹也算个工伤,其次这个班我就可以不用上了吧,入职既退休,直接病退领工资......
等等,我好像还没入职!我只是被录取了,但是正式的入职文件还没有出,而我也只是为了尽早熟悉岗位,才提前了一周来到强戒五所学习的。
我甚至没有保险。
“哈哈,我就说嘛。”老许满脸堆笑的朝我走来,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我赶紧迎上去,一脸着急的看着老许,“怎么样了。”
“都没有问题!”老许挑着眉毛说道。
我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随即又紧张兮兮的问道:“能不能先给我买份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