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先前追随异人,立下汗马功劳,异人隐世后,吾之妖身却不受世间奉真所容。那些外地奉真,常有寻衅滋事,蛊惑人心之行径。彼时吾心灰意冷,伤了几人,又有更多的外地奉真结伴而来滋扰。”
“几次受伤,吾在山下灵溪处疗伤时,与山下女子王氏相遇,后动了凡心,结为夫妇。吾入王家为婿,勤苦数十年,发妻诞下三子一女,其一子觉醒了玄光,吾便将一身本事传承了下去。”
“吾一身本领杀戮太重,后世不宜轻传,除过近身一套秘术,又结合王氏墨学,将杀威困于符中,另创秘术,乃——杀生符。汝学的哪一套?”
王峮低头:“老祖在梦中教我的近身秘术。”
“你梦里的不是我,只是一道传功残影。现在的也不是我,只是一道传音元神。”
王峮一愣:“元神?地境奉真的意识,才能汲取坤元,被称作元神,老祖你……”
“小辈无礼!你是觉得吾没有地境之资吗?!”虎妖石像吼道。
王峮急忙低下头。
虎妖石像道:“不过终究是一道元神,只能在这方寸之地苟活。本尊未能登仙,早已身腐魂消。今日既然有缘,吾将你未曾学到的符术传于你令中。切记,你乃当代虎妖真传,莫堕吾威!”
一束光芒射向虎楼令。
王峮将其贴于额头,大量记忆涌出,他脑袋裂开一样,浑身痛苦。
眼见虎妖石像要陷入沉睡,卓玉蝉开口:“虎祖且慢!您有没有听过一方预言。”
“预言?说来听听。”
“太岁不散,麒麟不生,妖魔动荡,侵扰神州,五嶽众鬼出,三龙九真乱,乱麻之局难斩因果,危局近在当下。”
虎妖石像一愣:“这是月楼太阴池所留?”
卓玉蝉道:“是!”
虎妖石像冷哼:“不虚。你祖喜欢装神弄鬼,即便预言到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年她为异人献上三条预言,也都被我们合力打破了。这预言是比前几次危险,不过你三人似乎非常团结,这些小事只要团结起来,于你们而言没什么。”
王峮眨了眨眼。
卓玉蝉眨了眨眼。
曹闲眯起眼睛。
这虎妖石像果然是个石像啊,到底什么时候瞎的。
团结?
昨天要不是我出现,你家王峮现在可能都出现尸斑了。
而且这次预言既然比之前都危险,你又是凭什么觉得我们这仨瓜俩枣能应付得了?
“好了,走吧,吾要休息了。王峮,你且记住,如若见到吾之后人,一定善待团结。切记!”
王峮把笏板递给曹闲,正儿八经地磕了三个头。
曹闲拿着笏板,准备重新插回虎妖石像腰间,忽然间,笏板亮起奇怪的紫蓝色光芒!
一瞬间,陷入沉睡的虎妖石像双眸一变。
“你到底是谁!显形!”
虎吼激荡,曹闲身形不稳,卓玉蝉被摔在地上,曹闲身上一个虚影被吼出!
那虚影三丈之高,出现的一瞬间,曹闲眼神失焦,瞳孔变成了星辰一样的幽蓝。
那虚影也变得幽蓝,周身如浩渺宇宙,好似一个轮廓剪影,能看到诸天星辰。他身体上星辰移转,盘坐在地,浑身上下只露出一只眼睛,显现出人的神采。
虎妖石像警惕万分,玄光将王峮、卓玉蝉一卷,护在身后。
而那虚影轻轻一笑:“北阙紫极帐中兵,孤星下凡镇神明。”
“不可能!你怎么会是星辰楼的人?那里早就毁在元末了!”
那虚影唏嘘:“是啊。元末毁了一次,隋末毁了一次,汉末毁了一次,商末毁了一次,才让你们这些妖星魔星瓜分了人间气运,有了横空出世的机会。好在,终于有个小家伙,能堪大用了。”
“那他是……”
“他是谁,日后你们自会知道。如果他成长不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天门中人,如果他有幸成长起来,他会告诉你们他是谁。”
虚影说完,轻轻点在虎妖石像额头,石像立即陷入沉睡,他也消失不见。
地上,卓玉蝉和王峮目瞪口呆,望着揉着额头苏醒的曹闲:“你是谁?”
曹闲不明所以:“曹闲,呲獒曹,吸一安闲。”
“……”
“……”
“怎么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曹闲回忆起来:“好像有人借我身子说话,我是不是被什么怪家伙附体了?早上杀掉那个狗妖时也有这种感觉,那一瞬间浑浑噩噩的。”
二人沉默。
“是被附体了,但好像又不像是附体,似乎像降临!”
“是吗?管他附体还是降临……”曹闲又背起卓玉蝉:“时候不早了,出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