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拨开草丛,看着远处来往巡逻的官兵,愁眉苦脸的说:“没想到,官兵的动作这么快!先生,可如何是好啊!”
远处,雷横亲自调派官兵来往巡逻。
可以说,如今在梁玮的胁迫下,雷横也算是豁出去了,一接到梁玮的命令,立刻马不停蹄的赶赴石碣村这边设卡堵截。
“想当初,我可没少孝敬了雷横。没想到事到如今,雷横竟然半点往日情分都不顾了!”晁盖越想越气,紧紧地握住尖刀。
吴用却如释重负地一笑:“不瞒哥哥,我本来还担心梁山泊也是那梁衙内的圈套呢,如今一看,倒是彻底放心了。”
晁盖满脸的费解:“梁山泊怎么可能是梁衙内的圈套?”
吴用笑了笑说:“之前总感觉心里有点不踏实。不过,如今既然雷横在这里堵截,说明那梁衙内也怕咱们到梁山泊上去。他越是怕咱们上梁山,咱们偏偏就上梁山!”
晁盖一拍大腿:“先生说得对!他越怕什么,咱们就做什么!只是.......”
望着愁眉苦脸的晁盖,吴用微微一笑:“哥哥是担心如何上梁山吗?哥哥不必忧虑!梁山八百里水泊,难道就石碣村一条路吗?他梁衙内手底下便是有上万大军,也封锁不住梁山泊!更何况,他不过区区数百人而已!”
晁盖便随着吴用,沿着湖边小路,向西而行。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已到了黄昏时分。
落日余晖,远远望去,数十株绿柳随风摇曳,一处酒店矗立在湖光晚霞之中。
晁盖不由得一怔,呆呆地望着眼前宁寂的景致出神。
回想当初,自己年纪轻轻便继承了偌大的家业,要是本本分分经营家业,便也能每天都享受这般宁寂的生活。
偏偏,自己生性要强,又极为的要面子,最终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哥哥。”雄心勃勃的吴用,那顾得上晁盖心里的波澜,指着那酒店说:“那酒店店主朱贵,人称旱地忽律,是梁山泊的头目,专门在此搜罗消息!”
晁盖恍然惊醒,思绪也回归了现实,点了点头。
托塔天王的名号虽然在这一带很响,实际上晁盖更喜欢绿林里的人主动来投奔自己那种感觉。
至于周边左右的山水脉络、人物掌故,晁盖倒是懒得去关注。
如朱贵这样的小角色,晁盖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两人径直走入了酒店,早有酒保上来探问:“两位客官都要些什么?”
吴用指了指晁盖:“这位是东溪村的晁天王,有要紧事要见你们的朱头领!”
酒保一怔,忙道:“两位稍待,朱头领刚刚喝完了酒,准备休息。”
“事关重大,必须马上见到你们的朱头领!”吴用的神色显得很凝重。
酒保被吴用的虚张声势吓住了:“两位客官稍待。”
说完,酒保匆匆地跑入了后堂。
晁盖低声埋怨吴用:“先生,咱们可是来投奔人家的......”
吴用淡淡一笑,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不一会功夫,朱贵匆匆赶来。
“阁下便是劫夺生辰纲的晁天王?那这位想必就是吴用先生了!”朱贵说着,朝两人抱拳行礼。
晁盖顿觉浑身飘了起来,心想虽然自己如今这么狼狈,都是劫夺生辰纲引来的祸端。
但是转过头想一想,也正是干下了劫夺生辰纲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才让梁山泊的贼寇如此尊敬自己。
晁盖、吴用回了礼。
双方谦逊着坐下。
酒保早已端上了酒肉。
“两位说有要紧事相告?”朱贵问道。
吴用满脸的凝重:“此事,要当面向林头领禀明!”
朱贵沉吟片刻,徐徐的说:“今日已晚,两位何不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行上山?”
吴用却说:“事关重大,半刻也耽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