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莫打量了一会眼前的圣杯,似乎确定了什么,从箱子上层掏出了几把刀来,拿起一把,胸前十字架释放的域自然而然地包裹住了刀刃,他小心翼翼地切入了圣杯的内壁。
“这质感。”陈莫微微点头,自己的判断没错,材料的主体的真正的龙骨,纯血龙族的骨骼硬度相当之高,其中更是蕴含着凌驾于炼金术框架之巅的精神,然而这些精神因为附在刀锋上的场域显得十分倦怠,而龙骨在陈莫下了血本的刀锋面前也没有占到太多的便宜骨屑纷飞,圣杯内壁的花纹也逐渐出现了变动。
后面的人寂静无声地观看着一位炼金术士在尝试临时篡改一件已经制成的炼金物的内部回路,他们并不清楚这代表了什么,方舟城里面兢兢业业给尼伯龙根基盘查漏补缺的同行大概要顶礼膜拜,隐居的大师可能会感叹两句后生可畏,然后在心里骂弗拉梅尔出来的都是怪物,至于守夜人?他恐怕会自豪的表示这点小事他刚学炼金三个月就已经开始做了,炼金矩阵的领域被次代种等级的戒律压得死死的,就像喝醉了酒的小娘子任夫君施为。
虽然他们不知道,但他们都能看出眼前的人有多么的专注,毫不危言耸听地说,廊道尽头随时可能冲出来几只尸守或龙侍,而陈莫胸前被他控制的炼金物只要出现一瞬间的差错,暴起的圣杯会用最残忍的方法把他的灵撕成粉碎,然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陈莫的世界里好像就只剩那柄刻下符文的刀和圣杯祭台共同构成的矩阵了。
芬格尔有些恍忽,他好像从学长的身上看见了一个女孩的影子,那个即使他在工房里待上一整天也不和他有一句交流的女孩,会在之后不好意思的道歉,然后抱住他的胳膊撒娇,尽管那个女孩有时候被他吐槽像他母亲一样唠叨,可也终究是个撒娇的小女孩,不是吗?
汝爱真理,则真理自当爱汝。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守夜人没打算教他炼金术了,卡塞尔全科目第一,曾经离s级最近的人没办法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献给这项伟大的技术。
陈莫收起了那切开龙类肌体如同切豆腐般锋利的刀具,某个场域也消失了。
他转回身,对着远处望穿秋水的其他人招了招手,随即收起手提箱向前方走去。
廊道的尽头称得上是豁然开朗,同样是圆形的广场展现在众人面前,正前方看上去是正宫,拱形的正门形制和之前的正门类似,然而却是和周围建筑以及正门完全相反的黑色。
本该上前献血开门的大叔呆滞地站在原地,声音艰涩,满是不可置信:
“凡尔赛宫。”
透过眼睛可以看出,同样来自洛朗的年轻人一样的震惊。
大叔又掏出酒瓶喝了两口,然后反复睁闭了两会眼睛,喃喃地说:“我现在真的觉得我们现在在巴黎的西南郊。”他的酒瓶无意识的掉到了地上,酒香弥漫,“还是说这么两口把我喝醉了?这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