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的回答模棱两可:“大概吧。”
“嗯哼?!”曹卿荀背在身后的拳头攥紧,“真的有这种人!”
“什么?”王峻问。
曹卿荀笑着说道:“你很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有着怎样的天赋。”
这种时候越是解释破绽越多……王峻默然不语。
不说话,就是默认!
曹卿荀轻微眨动双眼,快步上前,拉住王峻的双手。
“跟我走吧。”
老玻璃……王峻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甩手挣脱,连续退后三步,“我没有断袖之癖。”
曹卿荀:“啥?”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王峻强调道。
曹卿荀捂脸,“你在说什么?”
这时,孙鹿棠出声调侃:“老伙计,你的意图太强烈,吓到小友了。”
“老夫就是想收徒弟,怎么了?”曹卿荀回头瞪眼。
孙鹿棠轻微摇头,指向不远处,“你自己问问,在他俩看来,你刚才像是啥。”
孙不悟板着脸,委婉说道:“举止太过孟浪,有些不好。”
“滚远点,”孙鹿棠笑骂一声,指着李悬尘,“你来说,说实话。”
李悬尘捂脸,他真的不想说,两位前辈高人,一个是在世武神,另一个是当世最厉害的三位进化规划师之一,说错话的后果很严重。
说,不说,怎么说……这是一道非常要命的选择题。
两害相较取其轻!
最终,李悬尘吞吞吐吐描绘了一遍。
“靠,你小子找抽呢。”曹卿荀竖眉瞪眼,做出要扇巴掌的架势。
李悬尘苦笑:“曹老明鉴,不关我的事啊。”
“呵呵,你怕老孙,就不怕我老曹。”曹卿荀耸肩。
“不敢,”李悬尘咧嘴,赔笑,“都怕都怕。”
曹卿荀冷哼一声,眸光扫过周围一圈,李悬尘,孙不悟,孙鹿棠,最终定格在王峻的脸上。
“你们都不懂,根本不知道王峻的天分到底有多高。”
这句话差点攻破王峻的心理防线。
被人认为天才,多少让人有点不适应。
得亏前生当了一辈子杀手,身负灵活的头脑和极佳的临场应变能力,他的脸上没有展露丝毫端倪。
曹老意有所指……孙不悟心中隐约有所预感,捧哏问道:“请曹老解惑。”
曹卿荀伸出手指,指尖接连点向孙不悟和孙鹿棠。
“你们爷孙俩肯定没有想到吧,王峻就是那种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他对于进化之殇与进化途径,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敏锐。”
蹭!!!
孙不悟猛然起身,大腿撞到餐桌,桌面剧烈晃动,餐点和饮品洒了出来。
“他能治好爷爷的病?!”
“对,有很大的可能性。”曹卿荀含笑点头。
“太好了!”孙不悟拽下鼻梁架着的墨镜,同时睁开左右双眸,眸子中金红交织的光芒接连成片,仿佛高耸云空中藏着巍峨仙庭。
刷!刷!
两道灿金与赤红交织的光芒冲出眼眸,延伸出来足有半米长。
“目光如实质,以武成就超凡的特殊表现,孙家下一代依旧了不起啊。”曹卿荀夸赞。
孙不悟好似没有听见,两只手撑着桌面,上身向前倾倒,隔着长桌,问道:“阿峻,你愿意为我爷爷治伤吗?”
孙鹿棠是什么人物,当世第一人,人类的最强武力。
他曾经挑翻当世所有半神,曾经力克变种人半神,只要在世一天,便可震慑宵小无数。
如此人物,王峻同样心神往之。
“若我能力可及,必当竭尽全力。”王峻斟酌两秒,给出肯定答复。
“好,太好了,”孙不悟道:“有你这句话,从今往后,你我便是兄弟,谁敢动你,就是与我孙某人为敌。”
“这种话可当不得玩笑!”孙鹿棠单手下按。
孙不悟肩头承受无形巨力量,两腿不受控制地软了下去。
嘭咚!!!
他坐回椅子,还想起身。
“不悟,每逢大事需有静气。”孙鹿棠教诲道。
“那也得分情况,”孙不悟指着王峻,手指轻微蚕豆,好似打着连绵不绝的摆子,“现在有人能治好您的旧伤。”
“老子说的不是这种小事。”孙鹿棠捏起剑指,指尖冒出一缕气劲。
咻!!!
此等气劲远比刀刃更加锋利,而且无形无质。
孙不悟的手指被割开,鲜血流淌出来,这才察觉到,他疑惑不已,望着自家爷爷。
孙鹿棠道:“人生一世,仁义当先,你要与他人当兄弟,就得有着千山万水,有难必援的决心。”
“好。”孙不悟想也不想,答应下来,转头说道:“只要阿峻你救了我爷爷……”
“混账。”孙鹿棠皱眉喝骂,“兄弟便是以义字当先,绝不是利益交换。”
孙不悟眼珠转动几圈,便想了个通透。
“是,孙儿知错。”
人字拖,白背心,乍看起来毫无高手风范,但心底自有豪气冲天。
仁义在心,武道至诚,难怪他是当世最强。
短短几句话,王峻看到了孙鹿棠的风骨,油然感慨道:
“开口说轻生,临大节决然规避;逢人称知己,即深交究竟平常。”
孙鹿棠耳廓微动,双眼炯炯,长笑说道:
“没错,王峻小友此言在理,当浮一大白。”
旁边,李悬尘目瞪口呆,听懂一半,又迷糊一半,“谁来帮忙翻译翻译呗。”
“他是说生死不可常常挂在嘴边,知己不可轻交,因为人若滥情,必然无情。”曹卿荀笑着解释起来,心底的满意像是被复制了百万次之多。
徒弟啊徒弟,这他妈才是真正的好徒弟!
天资奇高,本事极好,人品还如此让人放心。
此刻,曹卿荀眼中的王峻就是香饽饽,给啥都不换。
兄弟不可轻交,交了便是生死相托……孙不悟凝视王峻一眼,低头说道:“是我浮躁了。”
“对,就是心性不足,”孙鹿棠点头,“乖孙,你若有王峻小友的心境,破入lv4便在一念之间。”
随后,几个大老爷们越聊越是带劲,很快便没有了彼此间的生疏。
苏小九三女去而复返,隔着老远,便听到嘈乱的说话声。
曹卿荀:“老伙计,此刻当有酒,你的旧伤有救了。”
“旧伤无所谓了,王峻小友所言甚合我心,确实应该提酒上桌。”孙鹿棠道。
孙不悟:“对,就该喝酒,悬尘,你且去买来。”
李悬尘:“这种时候我才不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