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新姑爷去哪都不喜欢人跟着,不过你放心,没有小姐的命令,他出不去那道桥的。”
阮凝香自然是不怕他跑,也没去找他,叫秀儿把她的刀拿了过来。
阮凝香独自坐在院中,抚摸着刀身。
刀,名为‘春雪’,刀重无比,刀刃锋利,泛着幽幽冷光。
也不知这把刀下有没有过亡魂。
刀柄里藏着刀谱,这个秘密只有她和她娘知道。
刀谱上的一招一势都充满杀气。
阮凝香试着挥斩了几下,凭着肌肉记忆和她本身的舞蹈底子在,动作还算流畅,却只有招没有势。
几个挥斩,就已经大汗淋漓,胳膊酸痛。
阮凝香只能先努力将刀谱的招式记下来,将刀挂回了墙上。
快日落下山,言子瑜还没回来,阮凝香也没有出去找的意思。
秀儿坐不住了,又跑过来,“小姐,姑爷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你得多关心关心姑爷才行。”
阮凝香望着眼前这位被言子瑜伪装出来的漂亮外表,所迷惑了眼的秀儿,叹了口气。
一路询问,找到言子瑜的时候,他身着墨色锦袍,负手而立,站在凌云峰的山崖边。
迎着落日的余晖,玄纹云袖绞着黑色长发,被风吹的呼呼直响。
背影孤寂,阮凝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是在心里谋划着什么。
残阳如血,阮凝香仿佛看到那抹落日云霞变成了浓浓火焰,烧红了整片山,火海中葬送着无数狰狞的哭喊声。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悄无声息地靠过去,在背后推一把。
万丈悬崖,滚滚江水,连个尸首都不会找到。
整个山寨,七千多条人命,也会因此躲过一场浩劫。
阮凝香不知不觉中已然靠近。
言子瑜突然转身,睨了眼她的手,“夫人,鬼鬼祟祟在后面干什么?”
阮凝香心头一跳,忙将手指向了沉入江水中的半轮红日,“看落日啊,这么美的落日,相公不在看会儿了么?”
“你喜欢你看。”言子瑜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扭身就走。
“不了,天黑了,山路不好走。”阮凝香急忙追过来,主动寻找话题,“相公是不是想家了,你要是想家里人,什么时候我陪你回去一趟也是可以的。”
言子瑜像是烦极了她,下山的步子更快了。
最近几日,阮凝香每天都要往大当家的那里跑,回来还要抽空学习刀法。
她知道,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有时候,正如大当家的所说,刀比理更能保命。
而且,她真要是有宿主阮凝香的那份本领,自己的底气也会足一些,说不定言子瑜也会忌惮她几分。
手上的老茧磨破了,又起了一排水泡。
阮凝香刚坐下喝口茶,休息会儿,秀儿急匆匆地跑过来,“小姐,不好了,新姑爷和三大当家的在赤云峰上……干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