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推门而入,直奔沙发上看电视的许父:“天啦爸爸!你猜我今天陪同学去买杂志的时候看到什么了!”
许父头也不回道:“哪个封面上的小帅哥?”
许摘星:“我是那种肤浅的人吗!”她把财经杂志递过去,表情十分到位:“你看这个,振林这个公司,不就是二伯让你投资的那个项目吗?这上面说破产了!合作伙伴捐款潜逃,标题都上封面了呢!”
许父神色一震,立刻拿起杂志翻看。许摘星在旁边瞅着,唉声叹气:“好好一个公司,怎么说破产就破产了呢,明明之前二伯还信誓旦旦地说投它能赚大钱呢。”
许父越看脸色越沉,都上财经杂志了,可见这事儿闹得有多大,现在再一联想之前许志文的种种表现,许父一拍茶几愤然而起:“居心叵测!”
许摘星装模作样地后怕:“对啊对啊,看来我之前猜的没错!还好没有把钱投给他,不然破产的就是我们了!”
许父脸色几经变换,最终长长叹了一声气。
吃饭的时候许母也知道这事儿了,照常是先把许父骂一顿,然后再夸许摘星聪明机智,最后还说许父:“你还得好好感谢人家许延!要不是许延靠谱,你这钱早被人骗走了!”
许父凝重地点点头,想到什么又感慨道:“许延这孩子是不错,我前两天给他打电话咨询房地产的事儿,嘿,这小子,二话不说给我做了一份近五年房地产行业的数据报表,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
许母惊讶:“是吗?诶我说,你没事打听房地产行业做什么?”
许父看了许摘星一眼,笑眯眯的:“还是女儿给了我启发,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许摘星趁机问:“爸,你找到投资项目没?”
许父现在也不把她当小孩子看了,心里面还是很肯定女儿的成长和智慧,沉吟道:“已经在接触了,这段时间也跟我那几个做建材的朋友聊了聊,他们也很看好这个的前景,主要还是了解太少,不敢轻易下手。”
许摘星若无其事道:“我听我同学说,城北那边在修游乐园。”
许父一愣:“城北?那挺偏的啊,游乐场修在那里,会有人去玩吗?”
许摘星说:“现在是偏,将来可说不好。有了游乐场之后,去的人多了就会刺激消费,有消费了就会有商家落户,渐渐就会形成商业区。”
城北可是几年之后S市重点规划的城市区域,无论地皮还是房价都一夜疯涨,那两年不知道因为这个原因暴富了多少人。
许父这段时间都在研究这个欣欣向荣的行业,许延发过来的资料也认真看了很多遍,现在许摘星一点,他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不过房地产投资可不是小钱,那么一大笔钱扔进去,等于是把整个星辰传媒搭进去了,他还是有点犹豫。
许摘星继续道:“那边现在挺荒的,地皮应该也挺便宜吧?也容易从政府手里拿地,毕竟竞标的人少嘛。那种已经划入规划区的地方是没有风险,可是贵呀,你都不一定能争得过那些老牌的房地产公司。”
说得倒也是。
许父饭都没心思吃了,筷子一搁,自己回书房琢磨去了。
许母不赞同地责备许摘星:“你天天不好好上学,瞎琢磨大人这点事儿做什么。说得头头是道的,不知道还以为你上辈子是沈万三!”
许摘星:“我上辈子是不是沈万三不好说,但你要把我早生几年,我们家现在应该已经是S市首富了。”
许母:“???”
许父虽然没上过学,性格老实,脑子也不像其他商人一样狡猾灵光,但他胜在果决,凡是拿定主意的事绝不拖泥带水,一个字,就是干!
这也是他曾经能把星辰传媒做起来的原因,经过这段时间的考察研究,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当即拍板,搞城北!
于是星辰风风火火的转行投资就开始了。
起初同行业的公司听闻这件事,都嘲讽许父是被这两年连续亏空和新媒体冲击逼得走投无路了,才会放弃主业跑去搞毫不相关的房地产。
搞房地产也就算了,居然拿了城北那块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你把房子修到那里去给鬼住啊?
许父零星听到过,一笑了之没放在心上。只是偶尔商界酒会上,以宋氏传媒为首的那群曾经的竞争对手,都会当面奚落几句。
自从星辰传媒放弃了冬运会的竞标,宋氏唯一的威胁也没了,顺利拿到了项目。
于是业界都说,宋氏终于一举击溃了霸占龙头多年的星辰,成为新一代的老大。星辰仿若灰溜溜的手下败将,以前仰仗它吃饭的小猫小狗也敢跑来踩两脚了。
每当此时,许父仍是那副乐呵呵的老实人模样,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人踩都踩得不过瘾。
他也不知道是真傻听不懂,还是全然不放在心上。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凡是他决定的事,就是天塌下来,也要去做。
这些许父都没在家里说过。
但许摘星还是感受到了。
因为宋雅南天天在学校散播她家破产的谣言。
估计是宋雅南在家的时候听她爸说过,一开始传的还是许摘星爸爸的公司竞争不过她家的公司,主动放弃竞标转投其他项目,
等后来传到许摘星耳朵的时候,就是她家破产了。
程佑气愤地将这些谣传说给许摘星听之后,依旧免不了被谣言打动,担心地将她从头打脚打量一遍,小心问:“摘星,你最近怎么都没穿你最爱的那个牌子的球鞋啦?”
是不是穿不起了?
许摘星用鞋尖踢踢她椅子:“看看姐妹这双鞋,别看它现在不出名,将来可是各大商店的镇店之宝!”
程佑权当她不好意思承认,叹着气正想安慰几句,许摘星把一直在图描的画纸递过来:“好看吗?”
程佑低头一看,发现纸上是铅笔素描的一条裙子,她不懂画画,更别说服装设计了,只是单从视觉效果来评价:“好看!这是你画的啊?”
许摘星满意地笑:“对,我要拿去参加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