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怀疑是从哪儿抄过来的。
秦川今天的差事。
便是打扫钦天院中,除开观星塔之外的所有区域。
至于观星塔。
别说秦川一介杂役弟子。
就算是炼气有成的内门弟子,轻易也进入不得。
……
钦天院占地虽广。
但在秦川渐入臻境、炉火纯青的打扫技术面前,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不到小半天时间,便已打扫得七七八八,一干二净,纤尘不染。
这也是没办法,若是不积极迅速些,就抢不到更多差事。
抢不到差事,又会耽误获得灵性奖赏。
灵性奖赏,才是秦川在这方世界,安身立命的根本。
关乎身家性命,万万马虎不得。
抬步踏进最后一处,看着有些荒凉,似是已经被废弃的建筑中。
偌大的宽阔大厅,里头空空荡荡,也无人手驻留。
只在厅堂最中央位置,摆放着一张半丈见方、柔润通透的羊脂玉桌。
玉桌上方,斜放着一件上下尖细、形似日晷之物。
材质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周身镌刻着精细秘纹,一看便知非同凡俗。
一眼扫视过去,甚至有种天命气运,皆被堪破参透之感。
也不知究竟是个什么厉害物件。
秦川看这精巧模样,也生怕是不可擅动之物。
先打扫完厅堂四周。
这才小心翼翼,拎着扫帚。
一步一步向前试探,看看周围是否布有禁制。
直到将手放上玉桌,微微拨动桌上物件,都未曾受到任何阻碍或是警示。
太玄宗作为道门魁首,为天下道家表率,宗内素来规矩森严,作风严谨。
但凡是不能乱碰之物,都不会给人随意触碰到的机会。
既然这玉桌周围,未曾布下禁制阵法。
便意味着属于自个儿的打扫范围。
秦川当即取了抹布,沾了清水,一寸一缕,仔细清洗擦拭。
“莫道那相思似海深,休说那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
正擦洗得起劲。
一抹哀愁叹唱,蓦然回荡在脑海。
宛如深闺怨女,倚床轻唤情郎。
直听得人愁上心来,心绪酥麻。
“这一回,不知又会摆到何方。”
“不知何年何月,方才能与我观星哥哥,再相对诉衷肠……”
观星哥哥?
秦川忽地听出些味儿来。
面上不动声色,回身打望一眼。
透过厅堂旁侧的洞开窗扉,遥遥望向天际。
正好能够一眼瞧见,星光萦绕的观星塔塔尖。
隐约间,还能看见半个祖师爷手书。
秦川面色如常,手上动作也未曾停歇。
一张抹布上下翻飞。
将那奇怪物件通身上下,擦拭得珠光透亮、温软滑嫩、宛若凝脂。
一个字,润!
而后抬手轻轻拨动,对准窗边倾斜落下的阳光,前后左右仔细打量。
看似是在寻找卫生死角,避免擦拭得不够干净彻底。
实则不动声色间,已经将方向悄然调转。
将那物件上方的尖细指针,不偏不倚,正对着窗外观星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