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薛江蓠想起前世,因为瘟疫死亡的人,数不胜数,那些无人处理的尸体,四处遍野的哀号声……
大晋也因为这场灾祸,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颓然中。
可她心中有信念,只要自己提前一点点,兴许就可以挽救更多人的性命。
更何况,陶先生都视死如归。
于是她将纱布捂住口鼻后,打算和陶先生一块进去。
没想到,这时从背后传来一个声音,立即制止了她!
“蓠儿!不可!”
循声看去,发现是二表哥贺承,还有贺渊。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走来,贺承一把将她拉回来。
“我不许你去!谁知道温家姨母是不是真的疫病!要是真的,万一你被染上了怎么办?!”
贺承果断坚决。
贺渊似乎也抱着同样的想法,走近她制止道。
“疫病者,后期生疮溃烂,人气将去,你此时进去,恐怕……”
薛江蓠却抽出自己的手,相当坚定。
“大表哥,二表哥,我知道你们是为我担心,不过我会看着办的。我是医者,有责任去查看情况。”
“自古以来,瞻前顾后有违医者身份!救治病人才是要紧的事。如果连这点我都做不到,我薛江蓠谈什么开药铺,谈什么济世救人?”
她的这番话,深深触动在场的人,温家那几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薛江蓠看了陶启之一眼,毅然决然的走进别院。
进去之后,还不忘叮嘱外面的人:“你们谁也别进来,等结果。”
在这期间,她感受到了贺渊那深沉目光中的,别有用意。
于是放松了表情,微微一笑:“大表哥读书多,一定比我更明白其中利害。”
贺渊心里的情绪,一如涨满河槽的洪水,滚滚而来!
而贺承见他没有表示,赶紧催促道。
“大哥!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蓠儿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吗?万一真的是疫病,她真的被染上,那该如何是好!”
“你要相信她。”
贺渊目送她消失后,收回目光,告诉贺承:“蓠儿比我们想象的要大义。”
以前,他只觉得薛江蓠聪颖,活泼又天真,身上有一股向阳而生的顽强生命力。
初见时,她纵使脸上有丑陋的疤痕,但从未因此自卑过。
她乖巧,温柔,有着许多女子该有的品德。
贺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自己就格外的关注她。
可是,自打她糊涂嫁入侯府,贺渊如何都没有想明白。
后来在侯府中她好像改变了很多,连贺氏的亲人都不再相认,那时,他还以为自己要永久的失望了。
可现在,她的闪光点又重新回来了。
还是那朵夺人眼球的向阳花,生命顽强,不屈不挠,甚至还多了不少女子男子都未曾有的勇敢。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别苑外,耐心等待。
此时,薛江蓠与陶启之已经来到了温家姨母的房间里。
床榻上的女人,身体疮口众多,发髻散乱,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看的无比渗人。
见她要上前,陶启之果断拦下她。
“四小姐,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