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从安暗下藏匿着自己的身体,
生怕露出半分,
他细细听着殿中秦广王所说之事。
当秦广王的一字一句砸入易从安的耳朵里时,那一刻,他只觉得本是安分呆在自己身体里的那颗跳得扑通扑通的心脏,都不由磕登颤了几下。
似被谁无意打翻了一坛子的陈年酿醋,易从安现时真是觉得自己都酸得可以冒泡了!
这秦广王怎么回事?
才回到冥界的第一件事,竟就是着急的给冥主安排对象?
易从安一时半会的真猜不出这秦广王搞的什么鬼?
他不是一向跟冥主交好么?
这般行事到底是在害冥主还是帮冥主?
且这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整的易从安真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易从安脑子霎时变得乱糟糟的,什么事情都参搅在了一起,让他顿时没有了思绪,他恨不得将那一直被自己似珍宝般高高捧着的冥主给‘污蔑’ 了算了,省得让他人垂涎!
易从安越想越气,越想越是心烦意乱,似整个人都不能再似之前那么安稳平静的处理事情。
一怄气,
他顺手就拿起手中慈葭给的黑瓷酒罐,张口就是猛地干闷了一罐,而后竟是一股负气模样的离开了阎罗殿。
阎罗正殿的冥孤决,
心中亦是觉得秦广王与平等王多有荒唐!
当然是没有多理会,他再三的一番说辞后,便是用给秦广王接风为由,欲将那事情渐渐黯淡下去。
冥孤决给秦广王安排接风宴席之上,
除了被冥孤决禁足的宋帝王寒诩,其他的所有阎罗王都是在场。
冥孤决本是想趁着宴席上的人多,不会有谁去在意自己与青辽说些什么,也好亲自与青辽私聊一番。
竟是没曾想到,
这整场宴席之上,也不晓得是秦广王故意的还是怎么的,那秦广王桌边上就没有空闲过,与众位阎罗王的附和声是一阵接着一阵的,众位阎罗王亦是纷纷巴着秦广王道说个不停,瞧着那秦广王都没有闲暇半分,手中的酒盏是空了又满,满了又空。
冥孤决无奈,有些暂且被众王冷落在一旁的感觉。
这般源源不断的宴席作态‘僵持’到约莫好几盏烛的时辰,才逐渐散了去。
半响,
见此时宴席上的众王已是所剩无几,冥孤决刚要开口,却见那秦广王已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冥孤决无奈的摇了摇头,便唤了数位冥差将秦广王送回秦罗殿里。
闹场终于散尽,
冥孤决嗡嗡作响的脑瓜子终于得以停歇,
今日之事,
来的太突然。
冥孤决当是没有心理准备,一直诚心说要辅佐自己的青辽,不知此次出了冥界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态,才会有这般让他不解的行为与想法?
想到这里,
冥孤决无奈的摇了摇头。
方才在宴席之上,冥孤决亦是被其他阎罗王敬了好几盏酒...
他本就不胜酒力,若不是因为是他于青辽办的接风宴席,他冥孤决怕是半点酒水都不会碰的。
脑海思绪万千,犹如被肆意搅乱的蚕丝一般的,乱的冥孤决心中烦躁。
不知不觉,
冥孤决竟是已经回到了皇宫寝殿大沉石门前。
恍然抬眸之际,
他好似隐约瞥见了在那石门旁,是有躺着一个身影。
或许是因为微醺之态,冥孤决瞧得不是特别清楚,这令他愈是想要看清。
冥孤决倏的微眯起了双目,缓缓朝着躺在地上的人影走去。
走进之际,
冥孤决心中大致已经知晓是谁了。
那不正是今日青辽带回来的女子么?
她为何会躺睡在这里?
冥孤决暗暗想着,他伸出手来,似想要翻过那女子的身体,探个究竟。
可冥孤决的手刚要触碰那女子裹着稍透衣衫的身体时,
一只手是忽然伸了出来,
一把就狠狠打掉冥孤决伸出的手!
皮肉传来的痛感让冥孤决赶紧将手收了回来,他有些窝火的抬起脸来,似想瞧清是谁如此大胆,敢在他冥孤决的地盘这么对他?
“你?”冥孤决疑惑一声。
“冥主,这谁啊?从安瞧见她在你这皇宫前殿石门前,是猫着腰徘徊了许久都不离去,我心想她定是心存歹念,立即就把她弄晕了,嘿嘿”易从安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说着,冲着冥孤决便又是展现了弯月眉眼的笑颜。
冥孤决不得不承认,
自己看到易从安这张笑得如此干净的脸,心里的烦躁倏然顺畅了不少...
话声落尾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