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就是这么个结果,她想要的就是冥孤诀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随着透天探的灵术逐渐消散,
所有一切有关于易之安的景象画面一点点的消失。
眩光幻灭,
伏苼幻身轻然落在了冥孤诀的面前。
她面上是得逞与满足,心中却是承受着对易之安满至都要溢出来的愧疚之意。
因为早早之前,
易之安就与伏苼说过,在易之安当真幻化为了万籁听,消失之后,她要伏苼不去为难冥孤诀半分。
甚至不要去跟冥孤诀提起这些事情,易之安说,这一切都是她自作主张,心甘情愿的,她不愿让任何个谁心中有不可磨灭的负担与愧疚之意。
可伏苼哪里做的到,她真是恨不得见到一人,就绑着他来听自己说,说那天界人族里的仙子,易之安!她到底在这洪荒三界之中,为了那地府冥界的冥主,都做了什么事!
“冥孤诀。”
伏苼语气依旧不屑。
看着冥孤诀那崩溃不已的模样,伏苼本是打算好生嘲讽一番的,可话分明就是已经到了嘴边,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是生生再嚼碎了,把那些话往肚子咽了下去。
或许,也是因为易之安......
待空气寂然,
似死透了一般的安静,伏苼眉眼一冷,才终于又开口道:“冥孤诀,你可还想再见到她么?”
冥孤诀听到这句话,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生怕自己听错,猛然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他说话之时,眼神冷的很是渗人,让人不由的觉得,还不如那原本平淡的清冷模样,来得好些。
“说什么?我方才说什么,冥孤诀,你没有听清么?不然你求求我,求求我告诉你吧!”伏苼似话意拖延,她是有意为难冥孤诀。
弹指间,
随着伏苼衣袖之下的一道眩光,冥孤诀已经是又被她毫不留情的禁锢在了结界之内。
伏苼幻身出了结界,
她冷冷的瞥了一眼被自己禁在里头的冥孤诀,这才接着说,“我,是不能阻止她,那是因为我晓得,她易之安,就是为了这一天,为了那万籁听,到底是花费了多少心血。
可这并不代表我没有做什么。冥孤诀啊冥孤诀,我这就告诉你,你听清楚了。
我伏苼在暗下,实则亦是再次亲自去瞧了透天探,虽不曾看出了什么结果,但是我找到一记能让之安她能够重生人间的办法。”
冥孤诀听到这里,登时与从梦中终于得以清醒过来似得。
他整具冥身趴贴在结界壁上,恨不得冲不破结界的他,徒显狼狈的望着伏苼追问道:“什么办法?”
伏苼看了一眼还在冥孤诀脚边之处悬浮着无形混沌的万籁听,似乎在担忧着什么,有些警觉。
“如何了?你为何又不说?”冥孤诀问道。
“无事,之安她幻变为了这个要死不活的万籁听,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听得到我与你讲话。
不过也罢,她没了,那便是什么都没有了,又怎么可能会听到什么,不过我胡乱猜想罢了。”
“我倒是宁愿她当真能够听到,好重新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哪怕是打我骂我,也没什么所谓,重要的是她,是她。”
伏苼说道这里,面色忽然有些认真的看着冥孤诀。
她沉了沉,继续道:“冥孤诀,你与之安在七夕佳节到天界那日,我带走了易之安,暗下,我曾在他那深深植入长锥的头顶之上,留下了一株泪。
那不是普通的泪珠,而是我精心幻化过后,足以保着她几分魂识的东西。如今之安是已经幻变为了万籁听没有错,可只要之安她的那几分识还在,或许我再努努力,就有可能让她重生。
冥孤诀,你若真对之安她感到心疚,那你可敢用你冥身之中那颗心脏,换来之安人间的再现世?”
“好!”冥孤诀直接应道。
他应答之时,没有半分犹豫与思量,他也不问伏苼此事的真假,或是手中能拿捏几成的把握。
“呵!”伏苼冷笑一声,面上顿时又冷了几分,她转过头去,似不愿意看冥孤诀,道:“冥孤诀,你应得这般干脆,可是在弥补心中的愧疚罢了?若是这样,对你这个幽冥的惩罚,是否太轻了些?”
冥孤诀沉色转身,他本是暗淡的双目登时与冥火照了一般的闪了闪,“若是可以,我想见她。”
在他说话吐息的那一刻,
似乎都能如梦似幻的在冥孤诀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个活生生,扎绑着俏短英气马尾的,还总是笑得让人如沐春风,一副娇俏模样的易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