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人太多,难免会发生碰撞,进而有口角。
“你走路似乎没带眼睛出来!”一人不悦地呵斥着说道。
被他责骂的那人,只是恶狠狠地瞪视他几眼,却并未还嘴。
发言的这人见状,似乎觉得对方好欺负,更还凑近前接着呵斥道:“好好地走路不会,难道你连声‘抱歉’也不会说吗?”
那人先是眉头皱紧,再就转了转眼珠,想要尽快脱离这场纠纷。
发言的这人见对方要溜走,更还不依不饶起来:“休走!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那人被他揪住了衣襟,不禁恼怒地抬手一挥,打落了他的手。
“哎哟”地呼痛一声,发言的这人立刻大声喝骂:“野牛肏的,敢跟爷爷动手?!”
说着,这人左手虚晃一下,右手打向对方的脑袋。
街中的人见这两人发生冲突,本来要劝却没来得及。
被骂的那人一时不防,即便后撤了一步,却因为人群太拥挤而没有躲开。
“啪”的一声,被骂的这人的帽子,被对方打落。
围观的人还没再出声劝阻,先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呜——”
贾璘顺势看去,只见骂人的,正是古董经纪商冷子兴。而那个被打的人的帽子掉落之后,头上发髻也松散了。
头发凌乱倒也没什么,那人却露出来锃亮的脑门!
“是金人!是金人的细作!”街中立刻就有人大声叫道。
金陵城的百姓们,即便没有亲眼见过金人,但也都知道这些蛮人的装扮,与汉人有着明确的不同。
汉人自古信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而金人却是金钱鼠尾,只有头顶蓄发!
这金人不敢争执的原因,就是因为汉话不熟练。
此时露出行迹,他急恼得面红耳赤,立刻拔出腰间的佩刀。
一道寒光闪过,他手持的刀刃上,滚动着夕阳的余晖。
围观的百姓当即惊骇,像是宁静的湖水当中被丢尽了一块石头而产生了涟漪那样,向四处奔逃散开。
“快去报官啊”;
“近边就应该有捕快、衙役,快喊来”;
“金人进城啦”……
四处都是杂乱的人群和喊声,金人自知难以逃出城外,索性气愤地挥刀砍向冷子兴。
“啊呀”一声,冷子兴因为没有携带护身兵器,只得勉强躲避。
退了几步,他似乎想了起来。
在金人再次挥刀砍来的时候,冷子兴侧身避过之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刚淘换来的小铜香炉,向对方抛掷了过去。
一道黑影闪过,金人顿时发出“啊”的一声惨呼。
那个铜香炉,结结实实地砸在了金人的额头上。
顺手一抹,他低头看到已经有血迹,气得大叫不止。
把手中的腰刀一举,他愤恨地劈向冷子兴。
已经被对方逼到了街边角落里,冷子兴退无可退,身上也再没铜香炉掏出来。
正在呆愣着等死,他却见到金人的身子一歪,又有一声惨叫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