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尸体趴伏的地方附近,多斯拉克人分食着滋滋作响的肉食,飘香的肉油浸染着他们的络腮胡,甜美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着,一如已经半挂的皎月,火堆中不时传出一些啪拉细微的燃烧声。
离他们不远处,还有不少宰杀尚未处理的羊骸,完整的羊首被割下来其中绑在旌旗上,那些尚未干涸的血液在地面上缓慢流淌着。
静谧的傍晚只有多斯拉克人的谈笑声传荡着,没有比这更惬意的时光,多斯拉克部落的人们内心一遍遍肯定着。
“它们留的血液貌似有点多。”一个多斯拉克人心想到,他刚刚从聚集羊尸体的地方重新剃了一个羊腿下来。
那貌似不是多,羊的鲜血正在从一处低洼的地方往外攀登,多斯拉克人看的入迷,它应该像水一样。邦邦两声传来,火堆边上的多斯拉克人已经不耐烦,示意着他快一点拿新的肉食过去。
口哨声打断了他的臆想,那可能是余晖下折射的一部分阴影,血液怎么会往高处流。
不再有人注意到地上的变化,亦如大快朵颐的多斯拉克人也不会在乎已经挂上天空的月亮。
那些血液在地上缓缓勾勒着,绘制着某种图绘,当血液汇集贯通的时候,血液开始了某种律动,某种力量在拍打着,那些力量化作光谱宛如被扬起的飞沙,陆续朝堆积着尸体汇集着。
这种情景让看到的多斯拉克联想到了草原上的斯卡札丹河,棕褐色的河水边长满了芦苇和水草,夜幕降临,蝉鸣声伴着成群的萤火虫飞舞,躺在草原上仿佛枕在星河中。
这种半戈壁的地方居然能孕育这么多的发光的瓢虫,这让多斯拉克有点新奇又有点费解。
他们在这些荧光中发现了两个与众不同的东西,那是两个更加光亮幽蓝色的光点,静静的悬浮在空中,和其他光点格格不入。
一个多斯拉克人打破了这份宁静,他从火堆中挑出一个燃烧的木棍,朝着光晕扔了过去,以此满足这些已经被吸引族人的好奇心。
随着火把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不少多斯拉克人还在捕捉到了,那是一对眼睛,依稀可见地方白色的羊脑袋上布满了些血迹。
或许是一个偷食的豹类或者狼,这个想法涌上了多数多斯拉克人的脑中,你不得不佩服这些饿急了的野兽的勇气,被发现之后还全无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