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雪讥讽一笑，拿出一件黑色斗篷，挡住胸前编号，借着夜色，潜入城中。

列车城市上空盘旋，将整个极乐城尽收眼底。道路似黑色幕布上的金线，霓虹灯的光束直通云霄，和天上硕大的红色圆月交相辉映。飞艇跟在列车两旁前行，像在列队迎接，里面的人在挥手致意。

曹悦好奇：“这些人是NPC吗？未免太过热情了……”

陈静楠整整衣衫，却不敢站在破门边，只站在窗边观望。他看见飞艇里的人对列车挥手，也举起手来，像给卫兵问好的领导，说：“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既然游戏为生，能玩游戏的就是英雄。他们欢迎我们，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柯利福搓着光头，崩溃道：“等于好不容易活下来，才是真死了。早知道是这结果，折腾什么。”

但万一死了就是真死了呢，谁也不敢拿命去赌。

车上的气氛有些低沉。

肖风和曹悦在门口看了一阵，觉得没什么意思，捡了一张椅子坐下。孟纱再次抱着曹悦的胳膊，但曹悦心里膈应，努力把胳膊张起来，避免碰到自己的身体，就好像那只胳膊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肖风问：“如果回不去，你打算怎么办？”

曹悦叹：“我希望这里是灵境，至少这世上，我不再是孤独一个。”

肖风摁在曹悦肩头，安慰：“你喊我一声哥，你就是我兄弟。回不去，我们就在这里好好活着。”

陈静楠突然凑过来，好奇：“曹悦，你家条件不错呀，你爸妈都在灵境，是很多人一辈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再进去一趟，又要花钱钱。你花了多少？排了多久？”

曹悦不答。

陈静楠拍拍胸脯说：“下次你可以给我说，我能帮你啊，说不定还能打折。”

曹悦意外：“你？”

陈静楠嘿嘿一笑：“我公司为灵境做安全测试，每年有5个不用排队的名额。当然，说实话，安全测试倒亏钱，这名额才值钱。你们跟我有过命的交情，我匀2个免费名额给你们。”

曹悦语义不明道：“你这礼，够大啊~”

陈静楠忙不迭点头，“你来‘灵安国际’找我，我保证不会推迟，当然，如果我们都能回去的话。”说完，看向肖风，“小哥，你话不多，做实事，我很钦佩，这是我的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曹悦一下子明白过来，陈静楠显摆身份，是想让身手好的肖风，在这里给他充当保镖。一个名额就得上亿，在现实社会，确实是很大一笔财富，奋斗一生也未必能赚到，很有吸引力。

肖风礼貌的笑：“说句实话，我真不记得以前的事，我只记得我的名字。谢谢你的好意。”

陈静楠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又满脸期盼的看向曹悦。

曹悦笑：“死人地方去多了吧，回去的，总有些不正常。我是个活人，这次进去已经了无遗憾，不需要再进去了。”

陈静楠僵硬的笑：“我们到灵境至少有26个小时了，即便回去了，也是个植物人。但是，如果这里也是灵境，现实世界的人能来看我们，你用不着的机会，可以给他。

咱们的科技，为什么能发展这么快？你们肯定也听说过。全球顶尖的科学家和学者，都能免费上传意识。他们通过窗口，和我们无障碍沟通，虽然每次只有3个小时，但这好处，不用我说了吧。”

曹悦说：“那我更无福消受了，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人惦记我。偶尔寂寞，也只有我的右手陪我。”

一旁的柯利福急：“找我啊！他们不行，我可以，你也知道我做什么的！”

陈静楠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