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贵了，我只要线索，一个硬币能给我多少信息？”

“给不了多少。”

“给不了多少是多少？”

“就是给不了多少。”

“那你先说给我听听，合适的话我就换。”栾易试图先验验货。

“你当我是猪？”小猪不屑地撇撇嘴。

栾易笑笑，你本来就是猪。

“好吧，能给多少给多少吧。”说着，栾易弹起硬币，凌空握住。

硬币在手中消散，一张小纸条落在了他的手里。

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渔人码头C区，某个隐蔽的角落。”

角落？这是藏尸地吗？不能吧，这天气不得臭死......

一枚硬币就只换到这么点东西，栾易不禁有些后悔，还不如花四千叫老乔去查。

转念一想，找老乔的话，万一时间耽误了又没查出东西来，那好像更亏。

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十一点了，栾易给还在呼呼大睡的杰瑞发了个短信留言，下楼开上车，直奔渔人码头。

到了码头附近，栾易取出一顶假发，贴上假胡子，戴好墨镜，推门走出去。

安德鲁这么久没消息，搞不好已经歇菜了，这件事很可能牵扯到谋杀，容不得他不小心。

渔人码头不大，也比较老旧，大部分货运船已经转到了新建的港口，水面上基本上都是些游艇，很少有货船。

四处随意转了转，找了个路人打听，栾易来到了C区。

到地方一看，发现这边全是成排的仓库。

放眼望去大大小小上百间，基本上全都是铁将军把门，很多门口都落着一层厚厚的灰，显然是很久没使用了。

看哪哪都是角落，哪都隐蔽，栾易大为苦恼，这他妈从何找起啊？

栾易在一个个仓库门前晃荡着，试图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逛着逛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喝问：

“喂，干嘛的？”

栾易扭头一看，是个穿着安保服的大叔，对方正快步朝自己走来。

“盯你半天了！鬼鬼祟祟的，是不是想偷东西？”

大叔走到他身前，警惕地打量着他。

“光天化日我偷什么，就是看看。”栾易笑着解释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来踩点的。”

栾易挠了挠头，摸出一根烟很自然地递了过去：

“我是来看看这边的环境，您真有责任内心，我家楼下的巡防员要是也像您这样就好了。”

先戴个高帽，吃不了亏。

大叔的脸色缓和一些，接过他递来的烟叼在嘴里。

“这边有啥好看的，码头景色好得多。”

“害，我是想租个仓库，特意来看看。”栾易随口扯淡。

“噢！那好啊！要不要我带你看看？”大叔咧嘴一笑，看来他经手出租仓库应该能有提成。

“那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下呗。”

大叔很热情地询问了一下栾易的需求，随后带着他转悠了一圈，在栾易的要求下，还取来钥匙，打开了两间空的仓库给他参观。

栾易不时地和对方扯上两句淡，拉近关系，把这边的情况大概地盘了一遍。

可惜转了半天，他还是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

“栾总啊，你想好租哪里了吗？”

看得差不多，大叔搓搓手，热切地看着栾易，他也想挣点提成。

栾易摆摆手，又给他递了根烟，笑着说道：“什么总不总的，我就一打工仔，没那么高级，跟你们一样，也是风里来雨里去赚点辛苦钱。”

大叔笑笑，也不知道怎么接茬。

栾易掏出火机给他点上烟，随后调出手机里那张安德烈的寻人公告。

“大叔，您看看，您见过这个人吗？”

大叔看着那张带有姓名、照片、家属电话、警署电话的寻人公告，眉头一皱。

“小哥，你到底是干嘛的？”

栾易咧嘴一笑，开口就编:

“大叔，不瞒你说，这是我哥们，他上个月失踪了，有人跟我说他那天好像来过这，我想来找找。”

大叔挠了挠头，看看安德烈的照片，又看看栾易，犹豫着说道：“我不太记得了......”

“您再好好想想，人找不回来我那嫂子就得守活寡，孩子才十岁，没了爸爸以后怎么过啊？”

“这......我真不太记得，这来来往往人这么多，我哪记得住啊？”

栾易犹豫一下，开口问道：“那您带我去看看监控，有记录的吧？”

一听这话，大叔摇了摇头。

“不行，有规定，不能给别人看，你要想看得找我们经理商量，或者叫探员来也行。”

栾易放下手机，四下看看，见左右无人，手伸进兜里摸出两张富兰克林递过去。

大叔刚想推开，就被栾易死死按住，强行塞进了手里。

“大叔，你就当帮帮我那哥们一家吧，他儿子现在上学都上不进去了，他老妈每天以泪洗面，现在都进医院了，他老婆一天到晚吃不下饭，做梦都在喊他的名字。再找不到他，这个家就完了。”

栾易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了，把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描述得活灵活现。

“你咋知道他老婆半夜说啥梦话？”大叔看着手里的二百刀，好奇地问道。

栾易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