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谷。
驮龙身躯绽放出万丈红芒,映的半边天穹如同红色玛瑙,鲜艳欲滴。
在驮龙身后,是一座座浮沉不定的瑰丽世界,散发着各色神光,传递出万千道音,宛如一个个恢宏的时代。
那世界,有一千三百数。
一千三百座浩大的世界中发出浩瀚的道音,虚空中生出一道道七彩虹桥,将这些世界串联起来。
密密麻麻无以量计的神人从各个世界中走上虹桥,每座世界中走出的神人皆不相同,穿着不同样式的神甲、法衣,拿着各式各样的神兵,施展着不同的神通和道法。
每座世界走出的神人中皆有一位头角峥嵘,雄姿盖世,气运加身的生灵。
这些生灵气态非凡,都有统领一方世界,镇压一个时代的雄姿。
一世界,即是一个时代。
哞――
驮龙怒吼一声,身后的生灵组成浩浩荡荡的神人大军,绽放出无穷无尽的神光,踏着世界虹桥,杀向对面的森森魔狱。
楮墨见了,也怒吼一声,摇动身躯中绽放魔光的鳞片,催动铺天盖地的魔狱。
那些魔狱中,原本有无数凶恶的魔怪相互厮杀、吞噬、掠夺,这些魔怪发出凄厉的叫喊,打生打死,惨象叠生。
忽然,漫天魔狱晃动起来,每座魔狱中都冲出一股浩瀚的魔气,走出一位位魔气森森的恐怖魔主。
这些魔主召集了魔狱中所有生灵,那些方才还在自相残杀的魔怪们,拖着残破的身躯,眼中绽放出骇人的凶光,组成一片宛如潮水的魔怪大军。
魔怪们仰天发出凄厉的长嚎,像是摧割性命的长号;神人们擂动战鼓,鼓声震的天穹都嗡嗡作响,传递出滔天的杀伐气。
密密麻麻的神魔大军普一接触,便爆发出惨烈的大战,生灵涂炭,无数神人和魔怪纷纷陨落,尸首如同大雨一般倾泄而下,又化作神光和魔气各自消散。
惨烈无比!
尘浩和女娲趴在青云上,看的津津有味,那些神人和魔怪如同一个个小巧的生灵,在自己的维度中相互攻伐。
洪环蹲下身子,望着远方天穹的惨烈大战,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笑道:
“这才是真正的大道之争。”
世界中的神人和魔狱中的魔怪像是天生的对头,一经碰面,便是不死不休。
那些神人们竭力死战,遇到不敌之时,便点燃自身的神火,引爆神光,拉上几个魔怪,悍然赴死。
魔怪更是凶残,即便身躯破烂,仅剩头颅也要扑上去,抱着神人疯狂撕咬。
这些生灵甚至用上兵法,用上阴谋诡计,相互算计,相互坑杀。
大战愈发惨烈,那些盖压一个时代的生灵和恐怖魔主们也开始加入战局,他们战力可怕,打得虚空中不断裂开缝隙。
待到伤亡殆尽,这些生灵更是疯狂,开始献祭一座座世界和一座座魔狱,那些世界化作璀璨的神光,魔狱化作滔天如大潮般的魔气,酝酿出恐怖的伟力!
那些生灵发出最后的嘶吼,残破的世界在璀璨的神光中闪现,破败的魔狱在魔海大潮中浮沉,两相碰撞之下,虚空中生生打出一座硕大混沌湖泊。
恐怖的余波开始肆虐天地,天穹开始坍塌,坠落下的天穹碎片宛若石块,砸入汤水河和汤谷中,掀起惊天大浪。
不乏有天穹碎片,带着流火,砸中扶桑树的,扶桑树被砸的神火摇曳。
一直在旁观战的金乌大圣勃然大怒,大叫道:“混账红牛!”
它一把拔起扶桑神树,神树变成百万丈大小,泛着莹莹神火,被金乌大圣抓在爪中,如同拎着一截树枝。
金乌大圣见天穹碎片砸坏了汤谷大地,又砸了扶桑神树,心中怒不可遏,扬起扶桑神树对着楮墨脑门就是一刷,直刷得楮墨脑门流火,晕头转向。
驮龙被金乌大圣骂了一声,当即口鼻喷火,对着楮墨就是一道赤色神光,那神光煌煌,宛如神火涌动。
楮墨被一口神光喷的口鼻流血,身形倒飞出去,大怒道:“好你个金鸟太阳,为何打我,不打红牛小厮!”
“嘎――嘎――嘎――嘎――嘎――”金乌大圣放声大笑,扬起扶桑神树,对着楮墨又是一道神光刷下。
“魔麟踏!”
楮墨又惊又怒,使出神通,奔天而走,发出奔腾之音。那奔腾之音宛若道音,踏得神光酥化,最后化作飞沙消散。
“哼!”驮龙打了个响鼻,立起身子,两只硕大的金色牛蹄连连踏下,如擂天地大鼓。
咚!咚!
浩大的蹄音震得楮墨的魔音焕散,金乌大圣眼中神火跃动,张口吐出一片浩大的火海,将楮墨裹在大火中。
楮墨正要使出神通,扑灭火海,却见驮龙已经摇晃身躯,身上的道图化作密密麻麻的道纹,烙印虚空,一发印向楮墨。
楮墨大怒,叫道:“红牛金鸟两个小厮,竟敢围攻于我,看我道宝!”
“黑脸混账!打坏我汤谷和扶桑神木,如今讨了打还要叫嚣!你且赔我扶桑树上的三十二朵神火!”金乌大圣怨愤难平。
楮墨怒不可遏,哪里顾它,大喝一声。
“通幽!”
楮墨背上鳞片绽放出魔光,从魔光中升腾起一棱魔镜,魔镜镜面微曲,长长方方却四角浑圆,镜框上刻了两个古朴道文,通幽。
曲镜通幽。
这方魔镜始一出现,便照出一道盛大的魔光,照退火海和满天道纹。
道纹又化作道图披在驮龙身上,楮墨口衔魔镜,对着驮龙照出一道魔光。驮龙急忙拿角来挡,魔光照得驮龙牛角金光黯淡,神眸蒙尘。
楮墨又拿通幽魔镜去照金乌大圣,金乌大圣连忙用扶桑神树刷下魔光,扶桑神树被照落数团神火。
金乌大圣气的跳脚,大喝道:“混账黑厮,又照落我五朵神火!”
金乌大圣拿着扶桑神树一抖,抖落出数团神火,那些神火灼灼燃烧,滴溜溜旋转,化作一轮巨大的火环,照耀出大日神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