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月底，贺冬夫妇盘底，发现大姐的业绩每天都比其他人要差些，一个月累积下来，她的槟榔销售么总量比其他人少了近百斤。

这是怎么回事？贺冬夫妇很是纳闷，因为大姐素来能干，不是不能干事的人。叶梦兰主张，不管是大姐、二姐，在厂里他们是员工，得奖罚分明，扣除这个月的全部奖金。

贺冬不同意，说大姐是亲人，不能这样，要罚款也只能象征性地罚。

最后，夫妇俩达成一致意见，只扣了大姐一百块钱奖金，其它照发。

数钱的时候，大姐数了好几遍。确定自己的奖金少了一百的时候，她有点不高兴，但也没明说什么。

知道罚了款，意思到了就可以，大姐应该会明白，去想法子的。贺冬这么想着，就让这件事过去了。

可是，接下里的一个月，贺冬夫妇盘底，一统计，大姐的业绩比其他人更差。这一次，叶梦兰硬是扣了大姐四百块钱奖金。

这下，大姐来气了，找贺冬理论。

贺冬只得安慰，说下个月的槟榔销售量和其他员工差不多，奖金照发，还补发这个月的。得到这样的承若，大姐才罢休。

私下里，叶梦兰数落贺冬，说当时大姐没报名，你硬要她来，这下好了，她不但干不好事，还坏你的事情。

贺冬说，业绩有好有坏，这很正常嘛。

叶梦兰说，正是业绩有好有坏，才制定奖罚措施。干得好和干得差一个样，会有积极性吗？

贺冬说，那是我的亲姐姐，不看僧面看佛面。

叶梦兰说，做生意不是吃年夜饭，非要至亲不可。

两人理论来理论去，闹了个不欢而散。晚上睡觉，一个睡床头，一个睡床尾。

躺在床上，叶梦兰左思右想，就是想不明白。因为是亲人，贺冬照顾她俩，让大姐去青山镇销售，让二姐去花园乡销售。这两个乡镇，距离最近，集镇的规模最大，平时槟榔的销售量是最大的。以前的几个月，大姐的业绩并不差，为什么这两个月业绩这么差？

次日上午，分配完任务，叶梦兰没有跟着销售人员出去，而是呆在厂里。贺冬以为是昨天吵了架，老婆生气，也就没有过问，跟着面包车进城了。

等他们全部出了厂，叶梦兰回到房间，不紧不慢地换了一身漂亮衣服，还戴了一副墨镜。站在镜子前，她照了照，发现自己像个城里女人，只是皮肤黑了点。当然，皮肤黑不是她的皮肤本身就黑，而是因为日晒雨淋。

叭地一声，叶梦兰朝镜子里面的自己打了个飞吻，然后出了房间。

大门口，一辆摩托车停在一旁。这辆摩托车不是厂里的，是叶梦兰事先约好的。

搭乘摩托车，叶梦兰到了青山镇。下了摩托车，她不紧不慢地走着。

五六年过去，青山镇还是有很大变化的。

过去的街道，坑坑洼洼。一到下雨天，车辆一过，泥水四溅。你不躲远一点，肯定会溅一身泥水。现在的街道，铺上了水泥，非常平整。还有，街道两旁建了不少新楼房。听说，中心地段的地皮要10多万一进。

“小妹槟榔，浓淡相宜，包您满意！”不远处，传来兜售槟榔的声音。这个声音，正是大姐贺春的。

在这个声音的吸引下，不时会有人过去买槟榔。

为了不让贺春发现，叶梦兰只远远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