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中的刀都嵌入了对方体内,在挥洒的血液中,他们的生命也来到了尽头。
身上插着刀的两人仰天躺下。
“真狠啊,诺诺。”凯撒喷着血说道,“你好像都不会怕的一样。”
“死亡只是一次长眠。”陈墨童回以龙族的遗言。
“你说,那些北欧人在临死前,都会想写什么呢?
他们总不会和我们一样,只是进行一次任务吧。”
“应该,在想家里人吧,死亡只是长眠,但同时也可能是一次永别。”
“他们上战场之前,应该都和家人好好告别过了吧。”
“告别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好好的。”
“也是。”
将死的第一个感觉是冷,血液从伤口出流失的时候一同带走了他们的体温,然后就是思考变得断断续续。
大脑是耗能大户,血液是供能管道。
当大脑不再能得到血液提供的养分时,你的脑子就会放弃思考。
而原先还能感受到如同火灼的伤口,但随着失血量逐渐变大,渐渐地也变得麻木。
凯撒感觉世界上的一切,包括自己的身体,现在似乎都和他隔着一曾毛玻璃。
他看不见,也碰不到。
过往的记忆像是电影一样在他眼前不断播放。
从他还在母亲的臂弯里开始,再到他注视着庞贝的死亡,直至最后一片黑暗。
原来死亡就和潜水一样啊,越往下潜就离光越远。
“他们的生命体征已经很薄弱了。”夏弥手上拿着平板,检测这两人的身体情况,“再不出手他们可能就要死了。”
“再等等。”扶苏仰头望天,“我相信他们的英勇能取悦北欧的众神。”
滴——滴——滴——
分秒流逝的不只是时间,还有地上一男一女的生命。
就在他们心跳快要停止的时候,一道天光突然从天而降,落在这座荒废的北欧王陵。
扶苏迅速撤回对两人生命特征的检测,以免露出马脚被北欧诸神发现。
名为诸神裙摆的北欧极光出现在夜空中,太古的诸神在天之上为勇敢的灵魂歌舞庆贺.
挪威人从惊叫着从各自的屋子里出来,他们抬起手机拍照,感慨着大自然的瑰丽和神奇,却不知这恢弘的一幕也曾为他们的先祖出现,骑乘飞马的女神也曾唱着苍凉又恢弘的歌,将他们的先祖接引进奥丁的殿堂。
一条七彩的虹路从极光中延申而出,披着战甲的瓦尔基里骑着飞马来迎接英勇的灵魂。
看不清面庞的女战士来到凯撒身边,对凯撒伸出手,示意凯撒抓住她的手站起来。
你好歹伸手拉我一把啊,你觉得我现在喝水都漏的身体情况,像是能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的样子吗吗?
嗯?
凯撒突然发现了不对,他刚才明明已经陷入黑暗中了,但现在怎么能这么清晰的看见迎来的彩虹桥?
而且他的思绪也变得清晰了起来,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