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刚解开,也不管楚天河愿不愿意,女子直接一把将他拽了上来,策马一鞭,直奔楚府。
楚府内院。
楚天河随着女子快步来到楚家祖祠。
此时厅内正堂坐着八人,两男六女。
其中正坐上坐着一位白发老妪,一身棕褐长袍,手中持着一杆龙头节杖,在她那单薄的身躯下却有一股异常强大的气场,两眼虽然有神,但也抵不过年岁的侵蚀,已经有些浑浊。
白衣女子率先进了祖祠,刚一进门便对老妪施了跪拜之礼。
“老太君,天澜已将那人带来了。”
老妪点点头,向着楚天河微微摆了摆手。
“小娃娃,走近些,让我仔细瞧瞧。”
虽然楚天河对楚家没什么好印象,但是此时面对老妪,或是因为年岁关系,或是终究血浓于水,他心里有种异样的亲切感。
他缓步走向老太君,就在距离五步的时候,却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众人见状纷纷站起身来,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四步,三步,二步。
“大胆!”一声厉喝。
可楚天河却视而不见。
直至靠近身来,他才一掀长衣,径直的跪了下来。
“这样您能看清吗?”
老妪脸上露出淡淡微笑,伸出她有些干枯的右手,轻轻抚着他的额头。
“好孩子,看清了。”
众人这才缓缓坐下,虽是如此,但一双眼睛还是死死盯着楚天河,生怕他有半点异样的举动。
这时有一黄衣女子沉声道:“老太君都看清了你还不退回来?”
楚天河头也不回仍不为所动,反倒是望着老妪轻声问道:“我要退远些吗?是不是离的太近让您不舒服了?”
老妪瞥了黄衣女子一眼,随即又冲着楚天河慈祥的笑着。“不用听她们的,你就在这,我瞧着清楚。”
楚天河也回以微笑,态度十分尊敬。
随即在老妪的询问下,楚天河将事件的大体经过都讲述了一遍,只是刻意隐瞒了云霄子,他怕楚家人差人去唤还在宿醉的云霄子,若是如此,叫来一个酩酊大醉的道士,楚天河话语的可信度怕是要大打折扣。
老妪闻言也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环视四周朗声问道:“诸位你们怎么看?”
率先张口的是楚天澜。
“太奶奶,我觉得此人的话不可轻信,刚刚在府外他连自己爹娘的名字都搞不清楚,又怎可能是我楚家人?”
面对楚天澜的质问,坐在一旁的楚家老四,楚远也随之说道:“天澜说的对,而且当年二姐的事过去了有十四年了,若是早知道身世,又何苦要现在回来认亲?我看多半另有图谋。”
“当年出事时天河只有一岁多,自小长在中原搞不清姓名性别的也不算什么怪事,就好比,二十年前名震汉中的誉山四虎,张文鑫,张文千,张文竹,张文天,谁能告诉我,这四人中谁是兄谁又是妹?”
而此时楚家老六也张口道:“大姐,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就算中原习惯与我们不同,错把二姐当成父了,但都过了十四年了,此时才知道回楚家,难道大家不觉得这事情无论从哪里看都透着诡异吗?”
老妪也是缓缓的点点头,轻声向楚天河问道:“小娃娃,我也想知道,救你之人既然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为何现在才告诉你,让你此时回来认亲?”
楚天河也不再隐瞒,目光扫过众人随即朗声寒道:“师父当年听闻楚家内革,我爹娘当年很有可能就是死于楚家之手。”
此言一出祖祠中气氛顿时就微妙了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似是被尘封的往事突然被提及,谁也不愿回想那段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