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熬药的空当,秦浩习惯性地抽刀开练。
小成境的【解牛刀法】在他勤练不辍之下日渐圆转如意,刀光闪烁间的“三纵七横”也已收发由心。
这一式“三纵七横”,讲究的是个快字,原本要到【解牛刀法】大成,这式杀招才能一气呵成。
但得益于古卷初始给出的“完美控制”的天赋,秦浩可以入微级的掌控自身力量、真元和气机,居然可以越级使出这招来,所差的只是真元的浑厚程度。
炼药也是一样,“完美掌控”让秦浩对药材炼制过程中的火候、发酵时间、萃取浓度、配比等的精确掌握,秦浩自信,自己炼制的药物,这方天下再无第二人可以炼得出来。
当下不比前世,有那些精密的仪器机械。
靠的都是传承、经验和“唯手熟尔”。
所以,师傅教徒弟,就和大厨教做菜一样,盐少许……醋少许……味精少许……
一切玄妙都在这个“少许”里,那些因人而异的问题,也出在这个“少许”里。
更何况,药物炼制中那些化学知识的运用,对这个世界的人而言,无异于天方夜谭。
某种程度上讲,秦浩炼制的“百消膏”和取名为“云南白药”的药粉,和他脑中的识海古卷一样,天下独一无二。
除了秦浩,无人得窥玄妙。
……
秦浩躺上医馆营房的床铺时,已是深夜。
这人静夜深的时刻,他却毫无睡意,秦浩看着房间里昏黄如豆的灯火,思绪在夏夜的虫鸣里起伏不定……
刚刚那老卒,把前线战事讲得透彻,那些大大小小惊心动魄的一幕一幕,老卒讲来如数家珍。
秦浩现在想来,直暗叹老卒命大,囫囵着回来只是腿上带伤,真是幸运。
前线医馆所谓的“安全”也还是要看脸。
不怕阵前两军对垒,冲锋陷阵的事儿轮不着医务兵。
但就怕遇着偷营冲阵的、行军半道上设伏的……
那杀红了眼的妖蛮冲进了军营,要么被杀光,要么杀光营地的所有人……
妖族鼻子灵,躲都没地儿躲。
也甭想着装死逃跑啥的,两条腿能跑过四条腿的?
反正到了前线,战胜也好,战败也罢,背后都是士卒们的尸首血肉,能不能活下来,真得看命。
秦浩不是没想过一走了之。
可能逃到哪儿去?
没有路引,这大凉都城都出不去。
就算跑出去了,没有良民身份,也只能落草为冠……那还不抵在军中当个卒子。
大凉以武立国,治军从严,对逃兵叛卒抓得极严。
万一被抓了回来,自己掉脑袋万事皆休不说,家眷也得被连累着打入奴籍。
闯荡江湖也是不可能的,自己这修为不过是擦了个准一流的边儿。再说,那好些个实打实的超凡境的高手,天牢里不一样关进去好些个?
更何况离开了天牢,这满天下又去哪里再寻一个灵气充裕的宝地,让自己修炼古卷上的长生功法?
逃是不可能逃的,只能期望这次前线押送一帆风顺,早去早回。
再就是盼着费大人早些回来,只要赵大哥把那方案报上去,秦浩便有信心自己一定回得去。
秦浩在床铺上辗转反侧,一边无比怀念在天牢惬意安全的日子,一边感叹自己命运多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