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请来!”履癸的脸色因长久未眠显得消沉憔悴。
那道士被请来后,绕着寝殿走了一圈,妺喜抬眼去看他,她本是心虚害怕,怕道士识出她妖物的身份,可这一看,她心下释然。
哪里是什么道士,真身不过是一只白狐。
那道士装模作样地拉起妺喜的手,看了又看。
“我的病道长可能医治?”妺喜抬眸望着他。
“自然能医!只是…只是需要一味药引。”
“是何药引?不论是何物孤都可以寻来!”
“胸口肉。心爱之人的胸口肉。以型补型方能痊愈。”
“如若此味药引入药,能治好王后的病,孤会信守承诺,按皇榜上所言封你为国师,可如若治不好,你难逃一死。”履癸声若洪钟,命令道:“来人!拿碗来!”
宫人端着碗等在身旁,谁也不知道大王意欲何为。
履癸抽出短刃:“倘若世间唯有一人能救王后,那此人非孤莫属。”
言罢,履癸手握短刃向胸口戳去。
“大王!不要!”妺喜起身想拦,却为时已晚。
侍奉在周围的所有宫人都侧过头去,不敢去看。
履癸用短刃在胸口处的皮肉上生生割出了深可见骨的“口”字形,鲜血随着刀痕不断浸出。
妺喜起身纤手抚上履癸结实有力的臂膀:“大王乃是天下之主,身体贵重,为了我不值得如此…”
“你是孤的王后,是孤此生所爱,胜过天下河山。”履癸额前冷汗津津,双眉怒皱,手上握着短刃用力铲进肉里,大喝一声,剜出一块鲜血淋淋的胸口肉。
那肉躺在碗里,还可见其边缘处微微卷缩,神经跳动。
“来人啊!快替大王止血上药!”妺喜大声唤着。
妺喜望着一地鲜血,忽觉眼眶湿润,她抬手拭去,看见手指上沾染着水痕。
这便是眼泪了。
妺喜觉得心中犹如丝丝缕缕的暖流萦绕,又隐隐作痛。
道士望着泪流满面,满目茫然的妺喜,若有所思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