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一怔,随即笑着说道:“ 那又如何?这千万年你还没活够么?”
夏离转身离去,只听到相柳在身后说道:“夏离,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厚重的铁门“吱呀”一声关上,将他的怨恨隔绝在地宫里,夏离向正殿走去,正巧郁垒从外回来。
夏离闻到他满身酒气道:“ 又去那香火琳宫讨酒喝了?”
“ 九夭君那里真真是藏了许多好酒。” 郁垒凑到夏离跟前,他真真是有些醉了,看到夏离以后便更醉了。
“ 阿离…” 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
夏离一把推开道:“ 一身的酒气…”
郁垒有些失落,脚下没站稳趔趄几步差点摔倒,夏离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回来,惯性使然,他紧紧抱住她。
“ 郁垒,你上次调的药再配一些给我。”
郁垒站直身体,恢复正经的模样,严肃着拉起夏离的手,手指搭在她的手腕处替她诊脉,片刻后他的神色缓和了些许道:“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了,不必再服药。”
“你只管调给我便是。” 夏离坚持着。
“那药性烈,不宜长期服用,好了就不必再吃了,我会给你配一个温补的方子。”
“这是命令,不是与你商量。”
郁垒怔了一下,随即放开了夏离的手,苦笑着说道:“ 那药不是你在吃吧?”
夏离凤目一斜,用警告的眼神望着郁垒,没有回答。
“ 我猜对了,是吧?你终究还是没有杀他,并且还想要救他,对吧?呵…” 郁垒冷笑一声道:“ 你就不怕我干脆在药里加点剧毒,毒死他一了百了。”
“你敢?!”
“我如何不敢?我的医术你是知晓的,我调配的毒药连你都无法发觉。大不了他死了以后我给他陪葬,你要我死,我就去死。” 郁垒的眼睛带着血丝,盯着夏离道:“ 你还敢用我的药么?”
“ 随你吧。我每日给他试药便是了,左右不过麻烦一点。” 夏离不愿与郁垒争执,转身想走…
郁垒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道:“ 夏离,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知道我对你的情意,你用你自己的安危来威胁我?你不觉得对我太残忍了?”
“ 威胁你?” 夏离略微一用力便甩开郁垒的手,她冷着脸色道:“ 我是帝君,你是臣子。你该当听命于我,受我差遣!何来威胁?”
郁垒的神色从难以置信到无尽落寞,他沉默许久,红了眼眶,才狠下心来问道:“敢问帝君,你我之间,除了君臣,可还有其他羁绊?”
“从未有过。” 夏离没有犹豫,斩钉截铁。
郁垒眼底的绝望化成了水雾,他的手在颤抖,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道:“ 帝君对我可有一丝情意?”
夏离没有回答,可她冷漠的眼神已经给了他答桉。
“原是属下一厢情愿做了黄粱一梦,属下告退。” 郁垒转身离开陵光殿,直奔冥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