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穿着一袭白衫,小鼻子小眼,面容极为普通,属于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类型。
  倒是脸上带着几分倨傲,让他在气质上显得有些不凡。
  事实上,钱程升确实有倨傲的本钱。
  作为神医乔文康最得意的门生,他年仅十五岁时,便能认出百种草药。
  十八岁时,真正开始行医,平生所救伤者无数,无不药到病除。
  乔文康最擅长中医望闻问切中的望,而钱程升同样擅长,虽不及恩师,却也无人能够比肩。
  相比于另一名医楚天意,钱程升如今正值壮年,未来更加不可限量。
  他将是中医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澜庭,我可是费尽周折才将钱名医请来啊。”
  段溱天冷冷瞥了韩凌天一眼,轻蔑道:“人家威名在外,哪是一个无名小辈能够比拟的!”
  “黄埔大小姐,有我在,又何须一个毛头小子来担那个风险呢?”
  钱程升笑了笑,不屑的目光瞥向韩凌天。
  面对他们的冷嘲热讽,韩凌天嘴角淡笑,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改变。
  他没反应,一旁的黄埔澜庭却是眉头紧皱。
  那天她可是亲眼所见,神医乔文康都甘愿跪下来拜韩凌天为师。
  间接说明,韩凌天的医术根本毋庸置疑!
  可钱程升辛辛苦苦来一趟,她又没办法拒绝,生怕驳了人家的面子。
  “咳咳,澜庭,不如让他们都上去吧。”
  段溱天冷笑一声。
  现在赶走韩凌天,根本就没什么快感。
  他的提议,就是要当场揭穿韩凌天的假面具,暴露他江湖骗子的事实。
  “可……”
  黄埔澜庭刚要摇头拒绝。
  与此同时,一旁的韩凌天笑了笑,主动让出位置,“钱名医,请!”
  “呵呵,你小子倒是识趣。”
  钱程升扫了韩凌天一眼,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一步一步向楼上走去。
  段溱天来到韩凌天身旁,冲他玩味的一笑,低声道:“臭小子,等我揭穿你的伪装,你的下场只会很惨很惨。”
  说完,他冷笑两声上楼。
  韩凌天望着他上楼的背影,也不多说话,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呦,那个江湖骗子还挺能装的啊。”
  “没错,谁给他的自信啊。”
  “那小子一会儿下不来台,可别哭爹喊娘的求饶。”
  客厅众人一个个表情玩味,等着一会儿看笑话。
  楼上,黄埔雄的病房,与上次来时略有不同。
  如今周围布置着花草,让房间显得生机勃勃,香气四溢。
  韩凌天进门便见到在病床躺着的黄埔雄,他当即皱了皱眉,目光在四周来回扫动几圈后,又重新恢复平静。
  钱程升挺胸抬头,踱步上前掀开薄被。
  只见黄埔老爷子身体上布满着黑色的斑点,同时散发着一阵阵恶臭。
  “黄埔老爷子是中毒了啊……”
  钱程升打量着黄埔雄,皱了皱眉道:“毒气深入骨髓,很严重,再拖一些时间,不清楚会发生什么。”
  “什么?怎么又中毒了呢!”
  黄埔澜庭面容惊变,喃喃道:“不可能啊,食材都是经过我亲身试验的,爷爷中毒,我怎么会没事呢……”
  “不是食物,就肯定是那小子当初用了什么障眼法,让你们以为老爷子没事,病情拖上好几天,现在已经更加严重。”
  段溱天冷冷扫了韩凌天一眼,然后上前来到黄埔澜庭身边,柔声安慰道:“澜庭你放心,钱名医一定会救下老爷子的。”
  钱程升淡笑着点了点头,傲然道:“黄埔大小姐请放心,我自然是有把握。”
  他让人脱去黄埔雄身上的衣物,背部朝上,露出满是黑斑的苍白身体。
  钱程升从背囊里取出一排银针,微微凝神,然后陡然下针。
  银针闪烁着毫光,缓缓地在黄埔雄身上留下了一个个针尾。
  房间中,所有人都是屏息静气,大气不敢出一声。
  黄埔澜庭一脸紧张,而段溱天则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偶尔看向韩凌天时,眼中有些得意。
  韩凌天淡淡瞥他一眼,笑容不变,唯有看向钱程升下手施针时,眼底有光芒微微闪动。
  房间中,气氛一片压抑寂静,只有钱程升手中银针扎破皮肤,所发出的细微嗤嗤声。
  时间在缓缓的流逝。
  当钱程升手中最后一枚银针落下时,久久没有反应的黄埔雄,突然发出有些痛苦的低哼声,五指紧扣。
  “爷爷!”
  黄埔澜庭见状,急忙惊呼一声。
  钱程升则淡淡一笑:“黄埔大小姐不用着急,我在施针化解其体内的毒素,过程有点小痛苦而已。”